興詫異的挑起了眉毛,我們也很意外。
他立刻問道:“怎麼了?”
“我們也不知道。”
“他,離開書院了?”
“那倒沒有,這一次論道的事,還是二師哥去問了他之後,才應下來的。”
“你是說,這一次比試論道,他也沒有出過面?”
“是啊,其他那幾個書院的人還冷言冷語的,說大師哥目中無人這些話,之前我們還差一點跟他們打起來。”
查比興回過頭來看了我們一眼。
顯然,他也有些意外,沉沉的說道:“大師哥從來沒有這樣過,不管書院裡發生了什麼事——其實也從來沒有發生過什麼事,能讓他不出來,他每天都會帶著大家上晨課,從沒間斷過。”
我想了想,說道:“既然他還在書院裡,那我們去了就能找到他了。”我又轉頭問那個學生:“太子——還在書院吧?”
那學生的神情也變得有些凝重了起來。
他點點頭:“還在。”
“太子,真的是被你們扣下了?”
“……”
他搖搖頭:“這件事我們也不知道,都是大師哥決斷的。”
他說著,低頭想了一會兒,道:“好像……就是從太子進入書院那天開始,大師哥好像就沒有再出來過了。”
“哦……?”
我們幾個又詫異的對視了一眼,看來,南振衣的一些怪異,可能跟念深有關。
不過,既然已經到了西山,離書院也就這麼一條山徑的距離,當然一切都在眼前,我們幾個也有些迫不及待,下意識的加快的步伐往上走去,但是,就在走過了很長的一段路,到了一個拐彎處的時候,我突然向著山腳下看了一眼。
這裡的草木繁盛,基本上走在山徑上已經看不到山腳的風景了,但是我對這個地方的記憶,卻好像突然之間全都復活了,甚至都記得這個地方有一個小小的山坳,可以直接看到山腳下,甚至很遠的地方。
所以,我一眼就看到了那條熟悉的小路。
大概是走的人不多的關係,小路並不顯眼,在繁茂的草木間若隱若現的,一直蜿蜒著伸向遠方,消失在了兩座山之間。
看見我停下來,呆呆的望著下面,他們也都停下了腳步,輕寒走到我的身邊,輕聲道:“你在看什麼?”
“……”
我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指著下面:“你看到了嗎?”
“那條小路。”
“嗯。我還記得,這條路很長——不過奇怪的是,現在看起來好像也不那麼長的。這條路再往前走,往前走,就是我的‘家’了。”
輕寒也沉默了一下,然後說道:“我知道。”
我回頭看著他,他的眼神在暮色中也顯得有些沉重,他輕聲道:“老師曾經提起過。”
那裡,是我和母親,當年的家。
其實我走這條路的時間很少,更多的時候是書院的人送一些米麵過來,每次他們來的時候我都很高興,因為終於有人能跟我說說話了,母親平日裡話少,經常跟她對坐大半天,嘴都悶餿了,也說不了兩句話。
我輕笑了一聲,但鼻頭卻有些微微的發酸,連視線都隨之模糊起來,輕聲道:“如果不來書院,我都快把那個地方忘了。奇怪,我的記性那麼好的,但我居然快要把那個地方忘了。”
輕寒說道:“聽說那個地方已經被人圍起來了。如果,你想去看看的話,等這邊的事完了之後——”
他的話還沒說完,那個學生就上前一步,說道:“劉師哥,顏大小姐,那裡已經有人住了。”
“什麼?”
我們兩詫異的回頭看著他:“已經有人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