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了不少。”
“水秀,也還好吧?”
說到這裡,我感覺到她的手一滯。
“怎麼了?”
“水秀姐姐……不太好。”
“她怎麼了?”
“她,她的孩子,沒了。”
我驚了一下,回頭看著她,采薇的臉上也露出了一點哀傷的神情,說道:“在京城,我們走的時候”
說到這裡,她的眼睛一紅,自己都說不下去了。
而我前後一想,也明白了。
難怪剛剛看到水秀,是那樣枯槁的神情,而杜炎一個字都沒有跟我透露,可能這件事對他而言,也是說不出來的傷吧。
我嘆了口氣,然後說道:“希望,他們能早一點走出來。”
“嗯。”
不一會兒,頭髮也梳好了,還有些潤潤的,我起身便準備走出去,采薇急忙攔著我:“夫人才剛回來,還是好好的休息吧。”
“我今天在馬車上睡了很久,現在只想走一走,舒展舒展筋骨。”
“可外面還下著雨,你的頭髮沒幹,吹了風會頭疼的。”
我淡淡笑道:“我哪有那麼嬌貴?再說了,我又不會跑到野地裡去,就在廊下走走。”
她這才放下心,又叮囑了我兩句,收拾了東西下去了。
我出了這個房間,往外面走去。雨還在下著,西川的冬天原本就陰冷潮溼,這樣一場雨下下來,比起北方的大風雪更寒冷,幸好我穿著厚厚的裘衣,蓬鬆的皮毛輕觸著臉龐,給人一種溫暖又溫柔的感覺,倒也並不覺得有多冷了。
廊下,看著外面細雨迷濛的景緻,倒是讓心裡更加的安靜了一些。
走了一會兒就有些累了,我坐在廊下的長椅上,靜靜的看著花園裡的風景,這時,就看見圍牆外不遠的地方,有一座小小的高樓。
這一片地區,富裕的人家不算多,都是些只夠溫飽的平民百姓,也沒有什麼寺廟庵堂,拿來的小樓呢?而且我記得之前來這裡的時候,也沒有看到過那個方向有這樣一座小樓的。
而且,煙雨迷濛中,似乎還能看到一個身影在上面,一閃而過。
我正看著那小樓出神,周圍又響起了一陣腳步聲,回頭一看,是一些僕從從外面走了進來,他們的衣裳還是和過去一樣,但是胳膊上都紮了一束麻;走進來之後,將屋簷下的紅燈樓都換成了白燈籠,柱子上,屋簷上也掛上了白布。
我遲疑了一下,就明白過來。
很快,這個院子裡就一片肅穆,他們佈置完了之後很快就離開了,走到門口的時候,又紛紛停下:“三爺。”
回頭一看,是輕寒走了進來。
他看了周圍一眼,點點頭讓那些人都出去了,剛要往房間那邊走,我輕喚了一聲:“輕寒。”
他回過頭來,才看見我坐在廊下,急忙走過來:“你怎麼到這裡來吹風?”伸手摸了一把我的頭髮:“頭髮還沒幹,你是想晚上頭疼嗎?”
我淡淡道:“我哪有那麼嬌貴的,白天在車子裡關得太悶了,現在想要出來鬆動鬆動。”
聽見我這麼說,他倒也沒說什麼,只是走過來坐到了上風口,幫我擋住了風雨。
我輕輕的笑了笑。
抬頭看了一眼簷下的白幡,我說道:“你讓他們來準備的?”
輕寒道:“原本,以顏夫人的身份,應該有一個風光的大禮才對。可是我知道,你不想讓這件事太過聲張,所以,就只有我們這裡”
我點點頭。
的確,以一個女帝的身份來說,這樣的祭奠是非常寒酸的,可是我想,母親她並不會在意這些,或許,她更在意不要有人記得她。
對她而言,可以安靜的離開,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