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這些人武功高強,非同小可。”桑結等都點頭答應,心中卻想:“吳三桂手下的衛士,武功再高,也沒什麼了不起,何必這樣大驚小怪?”過了一會,陸高軒帶了四名妓女進來,分別坐在四人身畔。韋小寶一看,四名妓女都不相識,並不是麗春院中原來的姑娘。四妓相貌都極醜陋,有的吊眼,有的歪嘴,面板或黃或黑,或凹凸浮腫,或滿臉瘡疤。韋小寶笑道:“麗春院的姑娘,相貌可漂亮得緊哪。”只見那坐在桑結身邊、滿臉瘡疤的姑娘向他眨了眨眼,隨即又使個眼色。韋小寶見她眼珠靈活,眼神甚美,心想:“這四人是神龍教的,故意扮成了這般模樣,她卻向我連使眼色,那是什麼意思?”端起原來那壺迷春酒,給四名妓女都斟了一杯,說道:“大家都喝一杯罷!”妓院之中,原無客人向妓女斟酒之理,客人一伸手去拿酒壺,妓女早就搶過去斟了。但四名妓女只垂首而坐,韋小寶給她們斟酒,四人竟一句話不說。韋小寶心道:“這四個女人假扮婊子,功夫差極。”說道:“你們來服侍客人,怎麼不懂規矩,自己不先喝一杯?”說著又斟了一杯,對陸高軒道:“你是新來的罷?連烏龜也不會做。你們不敬客人的酒,客人一生氣,還肯花錢麼?”陸高軒和四女以為妓院中的規矩確是如此,都答應了一聲:“是!”各人將酒喝了。韋小寶笑道:“這才是了。院子裡還有烏龜婊子沒有?通統給我叫過來。偌大一家麗春院,怎麼只你們五個人?只怕有點兒古怪。”那臉孔黃腫的妓女向陸高軒使個眼色。陸高軒轉身出去,帶了兩名龜奴進來,沙啞著嗓子道:“婊子沒有了,烏龜倒還有兩隻。”韋小寶暗暗好笑,心道:“婊子、烏龜,那是別人在背後叫的,你自己做龜奴,怎能還口稱‘婊子、烏龜’?就算是嫖院的客人,也不會這樣不客氣。院子裡只說‘姑娘、伴當’。我試你一試,立刻就露出了馬腳。哼哼,洪教主神機妙算,可是做夢也想不到,我韋小寶就是在這麗春院中長大的。”只見那兩名龜奴都高大肥胖,一個是胖頭陀假扮,一瞧就瞧出來了,另一個依稀是瘦頭陀,可是怎麼身材如此之高?微一轉念,已知他腳底踩了蹺,若非心中先已有數,可真萬萬瞧不出來。他又斟了兩杯酒,說道:“客人叫你們烏龜喝酒,你們兩隻烏龜快喝!”胖頭陀一聲不響的舉杯喝酒。瘦頭陀脾氣暴躁,忍耐不住,罵道:“你這小雜種才是烏龜!”陸高軒忙一扯他袖子,喝道:“快喝酒!你怎敢得罪客人?”瘦頭陀這次假扮龜奴,曾受過教主的嚴誡,心中一驚,忙將酒喝了。韋小寶問道:“都來齊了嗎?沒別的人了?”陸高軒道:“沒有了!”韋小寶道:“洪教主沒扮烏龜麼?”說了這句話,雙眼一翻,抬頭上望。陸高軒等七人一聽此言,都大吃一驚,四名妓女一齊站起。桑結早在運氣戒備,雙手齊出,登時點中了瘦頭陀和陸高軒二人的腰間。這兩指點出,陸高軒應手而倒,瘦頭陀卻只哼了一聲,跟著揮掌向桑結當頭劈落。桑結吃了一驚,心想自己的“兩指禪”功夫左右齊發,算得天下無雙,自從十根手指中毒截去之後,手指短了一段,出手已不如先前靈活,但正因短了一段,若是點中在敵人身上,力道可又比昔日強了三分。此時明明點中這大胖子腰間穴道,何以此人竟會若無其事?難道他也如韋小寶一般,已練成了“金剛護體神功?”其實這兩人誰也沒有“金剛護體神功”。韋小寶所以刀槍不入,只是穿了護身寶衣,而瘦頭陀卻是腳下踩了高蹺,憑空高了一尺。桑結以為他身材真是如此魁梧,伸指點他腰間,中指處卻是他大腿外側。瘦頭陀只一陣劇痛,穴道並未封閉。這時胖頭陀已和葛爾丹鬥在一起。滿臉瘡疤的妓女在和阿琪相鬥,另外一名妓女卻向韋小寶撲來。韋小寶笑道:“你發花癲麼?這般惡形惡狀幹什麼?”眼見那妓女十指如鉤,來勢兇狠,心中一驚,一低頭便鑽到了桌子底下,伸手在那妓女的腿上一推。那妓女喝了迷春酒後,藥力發作,頭腦中本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