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安化縣還算比較有名氣,他看到不少人都衝自己打招呼,可能是他秀才的身份,而且現在又參加了鄉試,那些人的眼中還帶有一絲尊敬!張凡並沒有露出趾高氣昂的神色,他還是親切地向這些人回禮,凡是記憶中認識的人,張凡都會禮貌地打招呼。
“王大娘,在買菜呢?身體怎麼樣,好些了吧!”
“李大爺,聽說您家兒子大牛的媳婦生了個男孩,恭喜你啊!”
“陳大嬸,今天早點的生意怎麼樣?不了……不用,我早上吃過了,家母還在等著我,我先走了!”
……
街坊鄰居都很親切地和張凡說話,他們都覺得張凡雖然是個讀書人,但是一點也沒有像學堂裡的那些老秀才那麼迂腐,張凡很喜歡和他們打交道,一點也沒有瞧不起他們的意思。曾經有一位老秀才看到張凡在和那位做買賣的陳大嬸攀談,當場就過來質問張凡:“身為讀書人為何與市井下人平起平坐?你這樣不分尊卑簡直是蔑視孔聖,有辱斯文。”
張凡卻不以為然,待那人走後,陳大嬸和一旁的人都勸張凡不要在如此,張凡卻說道:“你們有何低賤,讀書人又有何高貴!上至內閣大臣,下至黎民百姓,吃穿用度不都要靠你們!讀書人,將來就是有可能入朝為官,卻看不起天下百姓,如何能夠幫助聖上治理天下!”
張凡的一番話說的在情在理,雖然這只是他一貫的思想,但是這卻贏得了街坊鄰居的高度讚揚。他們不是沒有受到過讀書人的冷遇,但是他們覺得,有張凡這樣的讀書人實在是太好了!當然,如果張凡成為自己的父母官那就更好了!
張凡回到了自己家中,自己現在的家只有兩間土房,一間是一個廚房和吃飯的地方,還隔著母親的臥室,一間是自己的臥室兼讀書的地方。還沒進家門,張凡就看到自己的母親在門口焦急地等待著自己歸來。記憶中這一世的母親趙氏是這安化縣中一小販的女兒,十六歲就嫁給了父親,孃家唯一的父親,也就是張凡的外公就去世了。第二年趙氏就生下了張凡,今年才三十四歲的母親本來正是一個女人的大好年華,自從父親去世之後,家裡的重擔就落在母親一人身上。為了供張凡讀書,母親賣掉了自己的嫁妝,賣掉了家中原有的三件大瓦房,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母親就靠著幫縣裡大戶縫縫補補,洗洗衣服來賺錢補貼家用。
“凡兒,回來了!”母親看到自己的兒子回到家中,心中十分高興,拉住張凡的手噓寒問暖。
“嗯,娘,我回來了。”張凡不敢把自己已經不是原來那個張凡的訊息告訴母親,也不敢把遇到強盜的訊息告訴她。張凡看著母親的臉,才三十多歲就已經有了皺紋,背也有些彎了,頭髮隱約都有些白了!張凡心中真可謂思緒萬千,他暗暗下定決心,就算不為自己,為了家中的母親,也要幹出一番事業來。
“昨兒個鄉試如何?”母親有些擔心地問道。
“放心吧母親,孩兒準備許久,定再給母親拿回個‘解元’來!”
“吹牛!”母親有些不相信,但是內心還是十分歡喜,“整個慶陽府那麼多人,光著小小的安化縣就有幾十個秀才去趕考,哪能輪到你!”
“娘,您還別不信。”張凡信心十足地說道,“想那解元還不是跟我一樣有鼻子有眼,憑啥他能得我就不能!不光是解元,明年我還要給您把會元、狀元都給摘回來。”
“瞧你說的那麼容易,趕明兒我家凡兒可就能做官了!”母親半真半假地調侃道。
“娘,您就瞧好了!您為孩兒操勞了十幾年,孩兒一定會好好讀書,報答您的恩情。”張凡鄭重地說道。
“我家凡兒長大了!”母親欣慰地撫著張凡的頭髮,眼淚在眼眶中不停地打轉,“想你爺爺當年聽說也是揚州一戶大家的子孫,也是個讀書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