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著隆慶跪了下去。
“愛卿平身吧,有何事但說無妨。”隆慶有些無精打采地說道,語氣裡帶著一些失望。
高拱從隆慶的話語中已經聽出了一些東西,只不過這麼些年來他那個豪爽的性格造就被磨得圓滑了。只不過那一份天生造就的執著卻是一直存在著,要不然他也不會明知道隆慶已經明瞭了這件事情,仍然不顧一切的想要讓那總是和自己作對的徐階落得個悽慘下場。
“陛下。”高拱不慌不忙地開口說道,“陛下,三月前,臣請旨陛下下令應天巡撫海瑞徹查江南豪強強佔百姓田地,且不繳朝廷稅銀的事情如今已經有了結果。”他並沒有急著將事情說出來。
“是嗎?怎麼說的?”隆慶一直有些興趣缺缺的。
“江南各地一共查處好強百餘戶,收繳的侵佔良田近千頃,如今已經全數被海瑞收繳,交給了那些原先的僱農們。”高拱說道。
“這是好事啊。”隆慶隨口說了一句,“列位愛卿說是不是啊!”隆慶想要轉移注意力,檢視將這件事情昏過去。
下面的那些官員們立刻附和著隆慶的話語大拍馬屁,什麼“皇上英明神武”,“陛下洪福齊天”等等。
高拱自然知道隆慶的意思,只是他又怎麼會讓隆慶得逞,趕忙加大了自己的聲音:“但是!”看到群臣被自己的聲音震懾住,不再說話而是一同望向他是,高拱很滿意,“陛下,但是有一戶人家家中侵佔兩天幾十頃,卻頑固的很,多次阻撓海瑞的人馬。之後更有甚,盡然在海大人的人馬未到之時,私自將名下田地分給僱農,以躲避朝廷的徹查。”
群臣一聽就立刻紛紛議論起來了,雖然他們不知道高拱說的到底是誰,但是既然能從高拱口中說出來,這其中必有緣由。張居正自然知道高拱接下來打算說什麼,只不過他如今礙於和徐階的關係,即使想幫忙也幫不上。長在張居正身旁的李春芳本就如同清心寡慾的老僧一般,只不過他的心思明亮的很,看了看張居正的樣子,心裡也就明白了幾分。
“既然那戶人家將田地分給了僱農們,那些僱農也算是有了自己的土地。朝廷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依著朕的意思,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吧。”隆慶還是打算矇混過去。
“陛下,此風萬萬不可長,萬一那些豪強們知道了,那將更加有恃無恐。”高拱哪裡會放過這個機會,立刻說道,“何況這戶人家家主身份特殊,實在不可就此揭過。”
群臣一聽這話,又開始議論起來。他們不知道又是哪位朝中的官員惹到了高拱,要高拱如此行事。
隆慶本來還有些想要原諒高拱的心思如今已經被高拱三番五次的逼迫給磨光了,他也有些不耐煩起來,可是如今高拱的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他要是再不開口那就有些不行了。
“是嗎?那戶人家是誰啊?”無奈之下,隆慶只得如此說道。
“正是昔日我朝內閣首輔,如今致仕回鄉的徐閣老。”高拱這句話說的是昂首挺胸。聲音別提有多洪亮了。
自然,這句話給大殿之上帶來的震動也是跟高拱的聲音成正比的。群臣聽到這句話立刻就炸開了鍋,交頭接耳的議論起來。沒有驚訝的只有隆慶、張居正、李春芳以及高拱和郭樸幾人。當然前三人是有些無奈,後兩人卻是一臉得意。
隆慶聽著下面群臣如蒼蠅一般的交頭接耳,心中更加煩躁,開口說道:“閣老是兩朝元老,內閣眾臣,此事想必其中有些誤會。依朕的意思還是調查清楚,容後再議。”說罷,隆慶就想退朝離開。
高拱怎會放過,趕緊說道:“陛下,臣也知道此事牽涉甚大,也做了一番調查才又此一說。”說著他從懷中掏出兩樣東西呈在隆慶面前,說道,“這是臣的奏摺,另外還有那些曾經在閣老名下田地上勞作的僱農,上面寫明瞭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