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抗衡,定能平安救出郡主。”
潞安王搖晃著腦袋,竟有些得意洋洋了,彷彿一場大戰、勝利就在眼前了。
“晗冰啊,你火速趕往縣衙,帶著張協一起去查詢郡主下落!”潞安王高聲命令道。
晗冰本應即刻領命而去,但她去跪在那裡紋絲不動,只抱拳言道:“王爺啊,奴婢這就去辦,只是請容奴婢再進一言。”
潞安王不耐煩地言道:“快說!”
晗冰躬身趴在地上,額頭點地,悲切地言道:“郡主被劫,奴婢也在那附近找尋過劫匪蹤跡,卻是一無所獲,想那張協要想找到劫匪也並非易事,且絕不可能在天黑之前完成。那麼劫匪天黑之前還不見巡按妻兒,一幫山野草寇,還不知道要如何為難郡主呢!郡主堅毅,或可忍受,但郡主腹中孩兒金貴,卻是一點委屈也受不得的,那孩子可是王爺您的親外孫啊。郡主近幾日已被王爺的外孫折騰得周身不適,真不知小少爺能否度過此劫,平安落地,奴婢真的為王爺的血脈擔憂啊!”
晗冰這一番話一出,潞安王兩隻眼睛竟呆住了,愣愣地看著晗冰,連眨都不眨一下,嘴唇劇烈地顫抖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晗冰一語點在了王爺的要害之處,潞安王一邊拍著大腿,一邊咧著嘴,半響才斷斷續續地自言自語道:“本王的……本王的孫兒啊!”
旁邊的於百之手搖鵝毛扇,冷眼觀察,見王爺對未出世的外孫心疼不已,忙於轉頭向唐凱問道:“郡主今日身體不適,可有此事呀?”
唐凱重重點頭,認真地答道:“的確如此,我已經親自燉了滋補的麥冬阿膠羹,日日送與郡主服下。”
於百之又轉頭,用鵝毛扇一指晗冰,厲聲言道:“你這奴才,既然郡主身體不適,你就該陪著郡主在府中安心養胎,怎可帶著郡主出城閒逛,惹下事端!”
潞安王一聽,暗想,對啊,要是天香不出城去,不也就沒有了這天大的麻煩事?於是王爺立即火冒三丈,脫口言道:“對啊,對啊!你不是郡主的貼身侍女嗎?怎麼連這點道理都不懂?來人啊,給我拉出去重重地打!”
“是!”即刻有王府侍衛將晗冰拉了出去。
晗冰依舊聲調悲慘地力勸:“王爺啊,駙馬爺啊,郡主肚子裡的可是你們的親生骨肉啊……”
隨著晗冰的聲音漸漸消逝,屋子裡一片死寂,潞安王一手託在太陽穴上,疲憊不堪地靠在椅背上沉默不語。於百之輕搖鵝毛扇,也在心中暗自盤算開來:或許放了巡按的妻兒,不等同於就一定要開倉呢?唐凱自是立於一側,不敢多言半句,卻是被晗冰所言“親生骨肉”四個字刺中了心窩,五臟六腑都在隱隱作痛。
而此時,洛陽城西,離玉華觀不遠的山坡密林之中,隱藏著一個小小的木屋。那木屋外表看去顯得有些簡陋,如同一個隻身穿肚兜的小娃娃畏縮在山林層層翠綠的懷抱之中。
此時,太陽已略略西斜,陽光再不像中午那般熾烈,略帶著幾分溫柔地普照著山林大地。那木屋的頂上,幾縷斑駁的陽光,隨著微風緩緩律動著,倒像是母親的手掌一般慈愛地撫摸著懷中孩兒的額頭。兩隻雀鳥在屋頂上不住地跳躍著、“嘰嘰喳喳”地鳴叫著,彷彿熱戀中的情侶找了一處隱蔽所在你儂我儂、談情說愛。清脆的鳥鳴之外,似乎還能隱約聽到山林深處,採藥人傳來的悠揚山歌,婉轉鏗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