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龍道:“我和他從小在一起,知道他的性格,只要皇甫嵐未說謊言,他一定會依約而至。”
李中慧道:“唉!我因一時猶豫,得罪了他,只怕他對我記恨甚深。”
於小龍道:“不要緊,我那林師兄不是小心眼的人,你縱然得罪他,他也不會記恨於你。”
林寒責暗暗忖道:李中慧竟然療治好於小龍的毒傷,依情依理我都應當面謝她才是。
只聽李中揮輕輕嘆息一聲,道:“你可知道,你師兄被西門玉霜毀了容嗎?”
於小龍吃了一驚,道:“當真嗎?”李中慧道:“看上去倒是不假。西門玉霜詭計多端,依我推想,只怕不是真的。”於小龍道:“但願他是真的才好。”沉默了片刻,李中慧又嘆息一聲,接道:“你說,你那林師兄會不會今日提前趕來?”
於小龍道:“這個我就不敢說了,但他一定會來,決然不錯。”
林寒青心中暗道:他們一直在談論著我,卻不知我就坐在他們的身側。
只聽一陣步履之聲,傳了過來,緊接著是移動凳子的聲音。
似是有人在李中慧的桌子上坐了下去。林寒青不敢回頭瞧看,也不知來的何人。
但聞一個低微的聲音說道:“屬下和李兄及韓老前輩,仔細地檢視館樓上酒客,未見林寒青。”
林寒青一聽聲音,立時辯出來人正是那皇甫嵐。
但聞李中慧道:“今天才八月十四,也許他明天才會趕來。”
皇甫嵐道:“盟主一向料事如神,自是不會錯了。”
李中慧道:“此時此地,不用這般林呼我,唉!其實我李中慧並不貪權好名的人,要能把西門玉霜逼離中原,我就棄去這盟主的頭銜。”
他們說話的聲音雖小,但因那林寒青凝神傾聽,故而倒是聽得字字入耳。
但聞皇甫嵐說道:“韓老前輩發覺了一艘可疑的漁舟,特命在下稟報盟……”盟字說了一半,陡然注口。
李中慧笑道:“你叫我李先生吧。”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那漁舟有什麼可疑的地方?”
皇甫嵐道:“那漁舟並無奇怪之處,可疑的是那舟上高掛的布招兒,寫著幾個字。”
李中慧道:“寫的什麼?”
皇甫嵐道:“翻手掩中慧,笑語驚西門。”
李中慧道:“嗯!好大的口氣!”
皇甫嵐道:“韓老前輩發覺漁舟之後,愈想念覺可疑,特會屬下來事告李先生。”
李中慧道:“當今之世,只有一人,可以掛出這等布招兒,那不但不能怪她,而且我還心服口服。”
皇甫嵐道:“什麼人能夠誇下此等海口。”
李中慧道:“白惜香!”
林寒青心中暗道:不錯,白惜香,難道她已魔功有成,重出江湖了嗎?我得去看看才是。
只覺心中一陣激動,右手一動碰到桌上酒杯,滿滿一杯酒杯飛起,淺落了李中慧、於小龍一身。
李中慧抖抖身上藍衫,望了林寒青一眼看他衣著破舊,似是趕車工人。也就未再言語,於小龍卻是一腔怒火,橫跨一步,行到林寒青身旁,一掌拍在木案上,道:“你這人會不會說話。”
他落掌甚重,酒壺茶盤。齊齊震起,不少菜汁濺落在林寒青身上。
林寒青生恐李中慧和於小龍認出自己,粗著嗓子抱拳一偮,道:“對不住兩位大爺。”身體一側,匆匆出店而去。
他心慌意亂,忘了付錢,被酒館夥計一把抓住,道:“你要白吃白喝,也該拿出點什麼給我們瞧瞧再走。”
林寒青隨手摸出一塊銀子,塞入那店夥計的手中,急急轉身,狼狽而去。
店夥掂掂手中銀子,足足可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