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一來一回就很麻煩就算了,就讓莊頭挖點冬筍送過來就行了。
何甜聽說在外祖家過年,今年不回來了。陸沉璟聽說又立軍功了,如今是從二品驃騎將軍,是聖上新貴,媒人都快把護國將軍府的門檻都踏破了,但是他就是不同意,後來被自己母親逼的狠了,出了早朝的時候,其餘時間都在軍營裡。
水紜國跟別處不同,除了特殊時期掌兵權的武將需要日日上朝,平常都是隔一日上朝的。
在顏汐生日的那前一日,老韓頭風塵僕僕地歸來了。他一如往昔般徑直走向院子,手中提著一壺酒,搖晃著身軀,那模樣顯然已是喝得酩酊大醉。然而,此次卻與以往有些許不同,他身上竟然帶著些許傷痕,那傷口雖不深,但也能看出曾經歷過一番掙扎。他踉蹌著走到門口,便倒在了那巨大的石獅子身旁,當門房開啟門準備迎接新的一天時,猛地瞧見這一幕,著實被嚇得一大跳,慌亂之中連忙放下手中的活計,三步並作兩步跑去稟報給顏汐。
顏汐聽聞此事後,心中不免擔憂,立刻派人將老韓頭帶回房間,仔細地讓下人給他清洗乾淨。隨後,她親自為老韓頭把起脈來,經過一番探查,她鬆了一口氣,原來只是一些輕微的皮外傷,並不嚴重,只不過是因為醉酒過度才陷入昏迷。她當即吩咐連嬤嬤趕緊熬製一碗醒酒湯,小心翼翼地灌進老韓頭口中。時間緩緩流逝,大約過了兩個時辰,老韓頭終於悠悠轉醒。
可醒來後的他,再也不像從前那般沒心沒肺、灑脫不羈。此刻,他眉宇之間隱隱掛著一絲絲淡淡的愁緒,彷彿有什麼心事壓在心頭,時不時便會輕輕嘆出一口氣,眼神空洞地望向天空,手中緊緊握著那隻空酒杯,彷彿在借酒澆愁,試圖忘卻內心的煩惱。
虞千絕遠遠地看著這一切,臉上露出疑惑的神情,就好像撞見了鬼似的。他悄悄地靠近顏汐,壓低聲音問道:“小姑娘,你師父是不是中邪了呀?為何突然變得如此愁緒滿懷呢?”
顏汐笑了笑,把手中的信遞給了他,虞千絕接過之後看了一眼,隨即彷彿自己看花了眼,不可置信的又看了幾眼
“這老頭相思了?一大把年紀還遇見自己喜歡的人?”
信上是廿這段時間記錄的老韓頭見聞,她上面寫著老韓頭在益州時遇見了一個賣酒的女子,那女子是四十左右,守寡了十多年了,膝下也無兒女。
老韓頭不知道怎麼回事心動了,日日去女子的店內,買來也不喝就靜靜的看著她,還主動幫她幹活,竟然把蓄了幾十年的鬍鬚剃乾淨,如此半個月,那女子也知曉老韓頭的心意了,就跟他挑明,她很愛她的亡夫,這輩子心裡都容不下別人了。
她很感謝那段時間他對她的照顧,但是她不可能對他有感情,還勸他正經營生,娶個媳婦,好好過日子,然後那個女子連夜關了鋪子,去遊歷天下了。
老韓頭第一次動心,就受到如此打擊,覺得人生沒有了意義,以前愛喝酒,如今酒卻成了相思之苦了。
虞千絕聽完之後就去嘲笑老韓頭了,老韓頭也無動於衷一整個人蔫蔫的,不太想搭理他,虞千絕逗了一會覺得沒意思就走了。
顏汐在背後看了一會,也是無奈的嘆了口氣,回了自己的院子,這種事她不好插手,只能靠老韓頭自己想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