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泛才在鄭豐安這裡算是記下了一筆黑賬。
鄭豐安不會主動找陳泛才的麻煩,但是陳泛才要是落到他手裡了,他肯定要下手重一點。
陳克一臉無奈的樣子:“我今天去魚頭壩轉了轉,再看天色,總覺得十分不安穩。”
鄭豐安不怎麼在意:“那魚頭壩可是咱們祖上修的,肯定不會有問題。”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陳克表情凝重“咱們都知道魚頭壩的傳說,再說今年的天也有些反常,往年王八河裡哪兒有那麼多魚。”
鄭豐安一想還真是:“你是擔心……”
“我擔心再下雨,魚頭壩可能會決堤。”陳克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擔心。
鄭豐安沒有接陳克這話,魚頭壩決堤可是大事,到時候別說合縣外面的村鎮,就是合縣都會被水圍了。
“這事我應該跟小叔說的,讓他稟告付大人派人下來仔細檢視一下,若是真有什麼問題也好及時疏散百姓,可是……”陳克為難。
鄭豐安的表情異常凝重,想了許久才鄭重的問:“你是讀書人,是不是看出什麼了?”
陳克沒想到里正會這樣問,讓他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猶豫再三還是微微點頭:“只是我並不擅長。”
鄭豐安聽陳克這樣說就沒有再問:“你放心,這事我去和陳泛才說。”
“好。”陳克行禮。
送陳克離開,鄭豐安站在屋簷下想了許久,要說今年這天的確有些異常。
但是魚頭壩決堤這種事還是太過匪夷所思。
思慮再三,鄭豐安還是揹著手出門。
天還是很陰沉,路上遇到個人也是走的匆忙,鄭豐安一路低著頭走到陳泛才家。
開門的是陳寶來,看到里正直接翻了一個白眼。
“喲,里正來了呀。”陳寶來扯著嗓子誇張的叫著“我們家屋簷低,可容不下里正。”
鄭豐安看到陳寶來這樣一陣嫌棄,想都是姓陳,怎麼會差別這麼大。
“你爹呢?”鄭豐安是長輩,也不好和陳寶來計較。
“爹,找你的。”陳寶來轉身就走,也不讓里正進門。
陳泛才已經聽到聲音了,挺著肚子從側屋出來:“稀客,稀客。”
鄭豐安也不在意陳泛才那虛偽的樣子,是他找陳泛才有事:“今年這雨水異常,你去多巡幾次魚頭壩,不行請縣衙裡來人看看。”
“喲。”陳泛才笑了起來“我這差事是縣太爺派下來的,里正這是要做縣太爺的主?”陳泛才嘲諷。
鄭豐安看陳泛才那小人得志的樣子:“反正這是你的差事,我就提醒一下。”他說完就走。
“慢走,不送。”陳泛才扯著嗓子吆喝。
看著里正離開,陳泛才那叫一個不屑,魚頭壩怎麼可能出事?
要是真出事,他們一起玩完,還有什麼好稟報的。
陳克回家坐在窯洞前刮鞋底的泥:“你弟妹回去了?”
“嗯。”高娥應了一聲“如今他們住在城裡,也不知道會怎麼樣?”
“只要有吃有喝,也不會有什麼事。”陳克隨意的說。
聽到陳克這樣說高娥就放心了。
陳克沒覺得這句話有什麼問題:“家裡柴禾還夠用多長時間?”
“半個多月吧。”高娥知道陳克為什麼這樣問。
陳克想了想點頭。
雨停了一天,吃過晚飯又開始下了。
陳克想要不要藉著這個由頭把爹孃也接上來。
如今這三口窯洞,家裡男女分開住也夠住了。
可是他們家裡東西太多,要是爹孃提前發現了,估計又要起爭執。
想到這裡他看向高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