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寒稷看著和御史義正言辭的模樣,心中充滿不屑。
御史臺是有聞風而奏的權力,但是沒有人讓他們顛倒黑白。
他走到大殿中間,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和御史,“和御史好大的威風,你口口聲聲說羽王在防水材料上偷工減料,你又有何證據?”
和御史沒想到太子會直接當場懟他,畢竟,一般御史大夫所奏之事,只要像那麼回事,皇帝都會派人去調查。
因為皇帝希望自己耳聰目明,能夠透過御史臺這個視窗,聽到臣下的各種訊息,以免訊息閉塞。
於是,便滋養了這個胡亂攀咬的不正之風。
“月見國向來便有言論自由的權力,我聽說皇陵滲水與防水材料的使用有關係,當年,羽王總管皇陵修建一事,我不參他參誰?”
和御史慌了一下後,便立馬恢復自若,他篤定,太子沒有證據去為羽王開脫。
“如此說來,和御史參奏羽王一事,只是聽說,無真憑實據了?”太子冷哼一聲,“我竟不知,一個小小的御史竟然敢隨意攀咬當朝皇子,信口雌黃!”
一向溫和的太子殿下,發起怒來,讓大殿的百官不由得一驚。
和御史也被太子這一聲呵斥,給嚇了一跳,太子這麼理直氣壯,莫不是真的有為羽王開脫的證據吧?
不可能啊,昨晚尚書大人明明派人告訴他,說太子與羽王最近在忙著查皇陵周圍的田地之事,沒有時間去管皇陵修築之事,因此他們訊息打探也變得十分容易。
根據工部安插的探子來報,皇陵滲水的是多方面原因造成的,其中有一條便是防水材料的問題。
只要咬住這一條,羽王便會沾上嫌疑,不能再碰此案,這樣,太子查案就少了一條有力的臂膀。
想到此,和御史壯著膽子問,“太子殿下說我信口雌黃,請拿出證據來,不然,微臣不服,御史臺不服!”
“哼,死到臨頭了還在嘴硬?你是何種身份,能代表御史臺?人家白御史都沒有說話!”太子對著和御史惡狠狠地說道,“你若是真有膽量,便一直站在這裡!”
太子說完,朝皇帝一拜。
“父皇,兒臣今日有兩件要事稟告。”太子的話音剛落。
鄭尚書的心,便忍不住咚咚直跳。他有預感,太子即將拔劍相向。
“父皇,工部郎中易木初受人指使,私自侵佔皇陵周圍百姓的田地數百畝,並大肆拓寬小靈溝,在皇陵一側的山體私自打井。”
太子從袖子裡拿出奏摺,上面記錄了這段時間羽王與風鳴月查案的詳細過程。
皇帝看了奏摺後,氣得將奏摺摔到了案桌上,“這個易木初,好大的膽子!”
太子從袖子裡拿出一張粗布,上面都是手指印,“這個是小靈村以及附近村莊的百姓按下的指印,根據百姓證詞,易木初在當地胡作非為,耀武揚威,綁架恐嚇,害得百姓苦不堪言,怨聲載道!”
魏正將粗布拿到皇帝跟前,皇帝氣得臉都綠了。
他汲汲營營這麼多年,每日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好不容易在百姓心中掙了一個“明君”的稱號。
可是,這個易木初,竟敢與他的執政理念背道而馳,所做之事皆踩在他的雷點之上!
見皇帝盛怒,太子又補充一句,“父皇,易木初一個人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能耐呢?就憑他能夠成功過戶近百畝的百姓良田,兒臣是不信的。”
皇帝的視線立馬掃向戶部尚書舒通。田地的過戶,歸戶部管。
“陛下,臣不知,是臣失察,請陛下恕罪!”舒通立馬跪在地上,額頭抵著地面。
他心中恨得牙癢癢,自己手下那群王八蛋又闖禍了,回去定要好好收拾他們!
“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