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畫卷裡的一個個人後,姜淮黑眸一沉,抿著唇,極力抑制住將這些畫卷撕碎的衝動。
不得不承認,他嫉妒了。
姜淮垂眸,伸手,輕輕撫上自己臉上的面具,沉默了良久,微微勾唇。
邊關戰事越發緊張,一個月後,傅清漪才收到了姜淮的家書。
攜著家書而來的,還有那寄出去的那幾副畫像,……不過,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了。
畫中的一個個人,都被姜淮強行描黑:或是用木炭點了個痣,或是強行給別人加了小鬍子,或是給別人畫了黑眼圈,或是畫中的人嘴唇變成黑黑的一大塊……
傅清漪捂著肚子,笑得直不起腰:姜淮……實在是太孩子氣了。
家書很短、筆法凌亂,若不是傅清漪已經熟悉了姜淮的字,怕是很難認出來:
卿卿記得洗洗眼睛,下次,將你的畫像送過來就好。
下面還用木炭畫了兩個人,粗糙得甚至不能看出那兩個人的面容,只是依稀可以確認,有頭髮的那個是女孩,光頭的那個是男孩。
一滴淚水滑落,迅速浸溼了整張信封。
女孩坐在輪椅上看書,男孩在院子裡練武,箭頭從正在練武的男孩眼睛出發,直直的指向那位正在看書的女孩。
好醜。
那一夜,傅清漪泣不成聲。
作者有話要說: 淮哥,幼卿妹妹被你醜哭了。
淮哥:……呵。
再呵呵呵,下一章放幼卿妹妹前世的渣前任!
淮哥:……
☆、平叛
天啟四年,衛朔平叛成功,與平叛有功的秦王一起班師回朝。
君離殤坐在龍椅上,俯視著秦王,似笑非笑,漫不經心道:“三哥,好久不見。”
沙啞的聲音迴盪在金鑾殿,似乎攜帶著濃濃的殺氣。
大臣們將頭埋得低低的,甚至連呼吸都屏住,生怕被喜怒無常的皇帝陛下遷怒。
金鑾殿中安靜得不可思議。
秦王似乎並未察覺朝中的暗流湧動,他稜角分明的臉上依然沒有什麼表情,只是淡淡頷首,以作回應。
君離殤黑眸微眯,冷冷地俯視著他,放在扶手旁的手猛地握緊成拳:
秦王一向是這個性子,那老畜生在時,他也從不和前太子爭權奪位,只是靜靜地站在一旁,冷眼旁觀幾位兄弟廝殺。
可是,他就是莫名覺得,這位三哥,是幾位皇子中最危險的。
現在他表現得冷淡,如果是真的,倒不用放在心上。
若這幅表現是裝出來的,就另當別論了。
“既如此,就請秦王幫忙處理了那兩位廢物吧。”君離殤目光玩味,唇角的笑惡意滿滿,“行刑時,朕會去欣賞的。”
“如果朕不滿意,你就下去陪他們吧。”
朝臣心下大震:這秦王可是有功之人,陛下如此作為……
有人正想出聲諫言,被君離殤冷冷的視線掃過,心下一凜,冷汗淋淋,立馬噤若寒蟬。
秦王這次終於開口了,卻依然那麼言簡意賅:“嗯。”
簡直蔑視皇權!
君離殤勾唇,正想怒斥,秦王又沉聲道:“遵旨。”
意識到自己心緒不穩,君離殤沉了沉思緒,看向一旁被冷落許久的好友,勾唇道:“衛愛卿此次立下大功,不知有何想法?”
衛朔心下一驚,唇角卻依然掛著淡淡的笑,他心中微動,垂眸,溫聲道:“陛下,微臣確實有一事請求。”
君離殤挑眉:“但說無妨。”
“微臣……想請陛下賜婚。”
——
夜已深沉,傅靜姝從浴|池中出來,在宮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