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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謝奉玨也在,在謝朝泠與他父皇說起這個時看了他一眼,沒有揭穿他。

後頭他們一起從皇帝處出來,見謝朝泠雖依舊是那副沉穩鎮定態,眉目間卻壓不住喜悅,謝奉玨將之叫住,問了他一句:「太子你是要去見恪王嗎?」

謝朝泠嘴角笑意有一瞬間凝滯,然後道:「皇叔多慮了,自然不是。」

他只是想去救人而已,謝朝泠心道。

出城之後越往南邊走道路越不平坦,謝朝泠坐在車中閉目養神,不再想那些紛雜之事,心神逐漸平靜。直到車停下,外頭廖直低聲提醒他:「殿下,到了。」

車門開,謝朝泠被人扶著下去,出外來迎接的是這莊子上的管事,但沒看到謝朝淵。

廖直吊起眉毛問:「恪王殿下何在?為何不親自出來迎駕?」

那跪在地上的管事哆嗦道:「殿下說太子殿下是微服前來,不必搞那麼大陣仗,他便不出來迎駕了,小的們迎太子殿下進去。」

廖直聞言十分不滿,還要再說,被謝朝泠制止,他吩咐地上人:「起來帶路吧。」

管事帶著一眾莊中下人爬起身,領了謝朝泠進去,依舊是他之前在這裡住了近兩個月的那處院子。

謝朝泠的人被攔在院門外,一眾侍衛當下拔劍,謝朝淵這邊人同樣抽劍出鞘,兩相對峙、互不相讓。謝朝泠擰眉,那管事低著頭一邊哆嗦一邊堅持道:「殿下說請太子殿下您隻身進去。」

沉默一瞬,謝朝泠吩咐人:「你們在這等著。」

廖直不放心道:「殿下,至少讓奴婢跟您一起進去吧。」

「無事,你也在這裡等著吧。」

謝朝泠提步進門,身後院門很快闔上。

他腳步略頓,抬眼望去,庭院中先前種下的花已妍麗盛開,而謝朝淵獨自佇立廊下,凝神看著什麼,似在賞花又似未看花。

時值日暮,落日餘暉籠著他身影,勾勒出線條凌厲的側臉輪廓,謝朝泠看了一陣,莫名想到這小子可真不像還不滿十七的少年郎。

當真一點都不討喜。

謝朝泠沒走近,直到那人目光轉向他。

「太子哥哥為何不過來?」謝朝淵先開了口。

見謝朝泠依舊站在原地不動,謝朝淵牽扯開嘴角:「太子哥哥不敢過來嗎?怎麼,是我給東宮送去的禮嚇到太子哥哥了嗎?」

「六弟胡鬧也該有個度,」謝朝泠終於上前,端出嚴厲兄長做派教訓人,「一次兩次孤念你是年歲小不懂事,你若再這般瘋癲……」

「如何?」謝朝淵出聲,截斷他的話。

「將人放了吧,」謝朝泠道,「他沒惹你,何必這般咄咄逼人?」

「太子哥哥為何覺得他沒惹我?」

謝朝淵不贊同道:「他惹到我的時候可不止一回兩回,我早想教訓他了,若不是太子哥哥護著他,又何須等到今日。」

謝朝泠壓著不耐道:「他就算做了什麼讓你不高興了,你做的這些事也太過了,他是李氏人,看在孤的面子上,放了他吧。」

「看在太子哥哥面子上,」謝朝淵重複這句,彷彿聽到了什麼十分逗趣之事,他在笑著,但笑不入眼,「前日太子哥哥可不是這麼說的,不是還感謝本王幫你教訓了他麼?」

「你教訓得太過了,」謝朝泠皺眉,「你究竟想如何?」

謝朝淵看著他,譏誚道:「太子哥哥這樣不累嗎?這裡連個下人都沒有,你還打算跟我一直這麼裝到幾時?」

「孤聽不懂你在說什麼,」謝朝泠不為所動,「將人放了,孤會勸得他不去父皇面前告發你,否則這事便不能善了了。」

謝朝淵一聲哂,忽然問他:「太子哥哥這個時候出宮,是找的什麼藉口和陛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