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並不深,說不定只是佩帶了什麼希奇古怪的法寶,才能遮蔽住天眼通的窺探。
當然了,以心緣純善的品xìng,自然不會因為許霆的道行高低而對他的態度有絲毫的改變,不過這段時間和許霆相處,他也看出來了,這胖子個極不要臉卻又很愛面子的小心眼。
倘若自己冒然答應了東野昌的邀請,此去龍門必定是要各展手段飛將過去,如果許霆的修為連役使飛劍所需的融合期都沒有達到的話,必定會在眾人面前丟醜,再受些冷嘲熱諷,惱羞成怒之後還指不定要鬧出什麼樣的亂子來。
這是他心裡轉過的小念頭,可是在旁人眼中卻成了另外一種含義,那就是他對許霆極為信賴,甚至是依賴,凡事都喜歡由他來拿主意。
東野昌自然也有這樣的想法,頓時就跟吃了一籮筐的青杏,心裡酸澀到了極點,自己為了和這普渡寺的高徒套上交情,不惜折節下交,曲意逢迎,可到頭來在心緣的面前,還不如個狡猾怯懦、油滑無恥的死胖子更有分量,太可氣了。
不得不說吃醋並非是女人的專利,這男人吃起醋來勁頭更大。
比如現在的東野昌,看著許霆就跟見了搶走了心上人的怨婦一樣,心裡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再銼骨揚灰,可臉上卻洋溢著燦爛而可親的笑容,對許霆道:“許兄,可願和我們一同前往龍門?”
“好呀。”許霆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可是卻下意識地朝心緣身後躲了躲,吞吞吐吐地道:“不過,我也做不了主的,和尚說了算。”
這麼一來,許霆在眾人心中的形象陡轉直下,徹底成了一個趨炎附勢,狐假虎威的小人物,而且還是相當不入流的那種。
徐滄浪早把許霆很膩味透了,隨時隨地都在等待著機會狠狠踩上許霆一腳,見了他這副畏畏縮縮的模樣,先入為主的以為他的道行不高,或者是窮的要命,連個代步的飛劍都沒有,遂笑眯眯地道:“許兄,要不要我捎你一段?”
“好呀。”許霆隨口答應了一聲,可看到是笑裡藏刀的徐滄浪,頓時把個腦袋搖晃得跟撥浪鼓一樣,連聲道:“不用了,不用了。”說到這,偷偷瞥了一旁的西門靈鳳,笑得很曖mei也很猥瑣。那意思彷彿在說:“如果換成了她,我倒是可以勉為其難的接受。”
“哼。”西門靈鳳見了他這樣子,秀眉一挑,鳳目一瞪,不怒而自威,嚇得許霆打個了寒戰,做低眉順目狀,如此一來,西門靈鳳對他就更鄙視了。
西門靈鳳身邊的侍女也都看不過去了,一個個杏眼圓瞪,死死地盯著許霆,好像只要小姐一聲令下,就算是有心緣擋著,也要把這個滿腦子壞念頭的胖子轟殺成渣。
特別是那個腰挎百寶囊的女子更是冷哼一聲,看著許霆那身把青衫撐得圓鼓鼓的身段,滿是不屑地道:“癩蛤蟆也想吃天鵝肉,真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癩蛤蟆?!”許霆一愣,似乎根本不知道那侍女說的是自己,而是茫然四顧,隨後拽了拽心緣的袖子道:“和尚,這裡有癩蛤蟆嗎?我怎麼沒看到,要不咱們好好找一找,救下來也一併放生了,說不定也是場大功德呢。”
“……”心緣也無語了,他知道這胖子又在裝瘋賣傻,但是卻不喜歡旁人對他的冷嘲熱諷。
不管別人怎麼看許霆,在心緣的眼中,霆胖是個極好的人,雖然偶爾會瘋瘋癲癲,說話也時常顛三倒四,可他對自己真是厚道的沒話說。
佛家講究寬和包容,倒並不意味著和尚就沒脾氣、沒愛憎,特別是象心緣這樣至純至真的人,當他真把一個人當成了良師益友後,必定會全力迴護,甚至不計較任何得失。
所以,心緣的臉sè霍然一變,將手裡的禪杖往地上一頓,高喧一聲佛號,猶獅子吼,更似雷震,大地也為之顫抖,河水上盪漾也是波濤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