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手帕幫著拭去了汗水,幾次下來,這一方手帕竟已被沾溼了。
整個房間很靜謐,靜到幾乎可以聽到幸村精市那淺淺的而又規律的呼吸聲,還有那輸液瓶中的液體滴下,緩緩流進血管裡面,靜的可以聽到生命緩緩流逝的聲響。
中間,有護士進來換下那輸完了液體的空瓶,然後又重新掛了新的一瓶液體上去,原本是那黃昏近晚霞的場景也漸漸轉變成了夜魔低垂,處處燈火通明的景象。
走不掉,因為她根本就沒有這幸村精市家裡面聯絡方式,不能通知到他的家裡人來接受,她更加沒有平常和幸村靜思走的相近比如說這網球社其他成員的聯絡方式。
其實也不算是走不掉,只是把一個陷入昏迷的病人扔在醫院裡面的話,怎麼說都有點說不過去,沒人看著的話,天知道會不會出現什麼意外的事情。
夕夏覺得自己壓根就做不出把人扔到醫院就讓他自生自滅的事情來,只好守在一旁,等這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醒的幸村精市醒過來。
拜託,我要回家啊,我不是你的專屬看護,事情不帶這樣發展的吧……
夕夏垮著一張臉,走近病房中獨立的衛生間,把被汗水說沾溼的手帕清洗了一下,擰乾了,再度回到了病房之中,觀察著情形。
幸村精市醒來的時候,他嗅到了空氣中那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好熟悉的味道,還是回到這個他不想來的地方了嗎?!
幸村精市輕嘆了一聲,該來的總是逃不掉,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命運論吧!
他微微地坐起身,才剛剛坐起來一點點,便發現那靠在床沿邊睡著了的人。
她頭微微側著,枕著自己的手臂,那模樣似乎是累極了,手上還緊緊地捏著一方潮溼的手帕。
很意外,她會在這陪著他。
幸村精市伸出手,剛想去揉一下那看上去柔順無比的頭髮時,趴著睡著的人微微一動,隨即地伸手扒拉著自己的頭髮,嘴裡似乎在喃喃著‘我怎麼會睡著了’這樣的話……
夕夏也覺得挺詫異的,自己居然就這麼趴著睡著了,估計是這病房太安靜了,一連那麼久看著那張相同的臉,任誰都會產生視覺疲憊的,所以才會睡著了吧!
一雙帶著睡意朦朧的眸子在看到靠著床頭虛弱地笑著的幸村精市的時候驟然變得清醒了起來,那眸子也從朦朧狀態一下子轉變為清澈無比,還帶著一種莫名的閃耀。
醒了真好,她終於是可以走人了!
夕夏站起了身,按下了床頭的呼叫鈴。
“醫生說等你醒了就通知他,對了,學長,我不清楚你家的聯絡電話也不知道真田學長他們的聯絡方式,所以學長你呆會自己聯絡他們比較好。”夕夏輕聲交代著。
“恩。”幸村精市點了點頭,明白了其實她不是自願留在這陪著他,而是沒有辦法才留了下來的。
不過,原本她也是可以放任著不管的,一直陪他到現在也算是不容易了。
幸村精市看來一眼那沒有拉上窗簾的,窗戶外面一片暗色調。
門輕輕地被扭開了,穿著白大褂,面容和藹的醫師走了進來。
“醒了啊……”那醫師看了在虛靠著著床頭的幸村精市,笑了笑,“感覺怎麼樣?!”
“還行,您”
幸村精市應了一聲,身體狀態還可以,就是右手完全使不上勁來。
“是嘛……”醫生應了一聲,看了一眼幸村精市,又看了一眼那坐在床邊椅子上的夕夏,一臉的欲言又止。
“學長應該餓了吧,我下樓去幫你買點食物”夕夏看了一眼幸村精市,在他還沒有說什麼之前先站起了身,走出了房間輕輕地關上了房門!
有些事情,她還是不知道的為妙。
等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