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樓被路人笑得滿臉通紅,邢宴衡道一句:“走了。”
他趕忙快步跟上去。
山北的鍊鐵廠總共有四處,邢宴衡與童樓出了火車站,就開始找路人打聽,問了三四個人後,徹底確定了路線,便挑選了距離車站最近的,前去乘坐公車。
來到鍊鐵廠,邢宴衡詢問工作人員,得知山北這裡的訂單也被春城預定過,不過並不像春城鍊鐵廠那樣緊張。
他們只需要等三天時間,就可以給他們提供。
這就意味著,邢宴衡和童樓要在山北停留三天,他怕長時間不回去,程鈺惦記,於是就給她派了一封電報。
“哥,你跟程鈺姐的條件都這麼好,又是開店,又是做榨油機,還能住招待所,派電報,這生活水平,都趕上城裡人了。”
童樓的眼睛裡,寫滿了羨慕。
邢宴衡輕輕的瞥了他一眼,“是爺們兒,不都得帶著媳婦兒奔小康!”
童樓抿了抿嘴,十分好奇,邢宴衡是怎麼賺錢的。
“哥,你教教我唄,怎麼才能奔小康?”童樓不吝嗇請教。
邢宴衡眉頭微皺,自然不能告訴他,曾經做過腳伕賣命。
他‘嘖’了一聲,開始給他畫大餅:“你現在才哪到哪兒,等以後的,有好機會賺錢,我帶著你一塊兒。”
“那可得說定了,哥,以後我就跟著你混!”童樓興奮的說。
邢宴衡派完了電報,選了附近的一家招待所落腳,不過他也只是休息了一會兒,見童樓睡著,就一個人出門去了。
……
程鈺接到邢宴衡的電報,看到最後的‘想你’兩個字,嘴角用力的扯了扯。
然後她推算時間,就算他三天後收到生鐵,運送回來也需要時間,看來是趕不上店鋪開業了。
程鈺店裡的東西基本都已經備齊了,今天她到煉油廠,總共才進了二十斤,還都是大豆油,花生油早就被人搶購一空。
不管了,油慢慢想辦法,要先把店鋪開起來再說。
程鈺的雜貨店開張的前一天,被起訴的賀州從省城回來了。
她接到郭鳳燕給她打來的電話,說家裡人的意見不統一,讓她回去幫忙給個建議,順便還能撐個場面。
程鈺騎著腳踏車回孃家,進了家門,屋裡程老太太,和程家大伯四口,連帶程嬌的女婿都過來了。
程豔像是被戰神附體了一樣,坐在那裡光看著就氣哄哄的。
一說話,她臉皮子都在發抖。
“賀州他休想那麼便宜,他是騙我跟他離的,跟他要賠償,錢總能花完,當時我跟他進城,就能享一輩子福!”
程老太太也贊成,讓程豔跟賀州復婚。
畢竟程豔已經嫁過一次,如果真的跟賀州的婚姻不作數,那麼以後再找,也找不到好小夥子。
何況賀州現在是真的一飛沖天,工作體面,還恢復了城裡人的身份,不光程豔跟著他能享福,整個程家,以後都能跟著佔到便宜。
“還真沒想到,賀州那小子真等來了出頭之日,他跟豔子結婚的時候,可是走過流程的,咱們家都沒管他要聘禮,一個清清白白的大姑娘跟了他,他好起來了就想離婚,到哪他都站不住腳。”
“沒錯,他既然回來,就說明他害怕咱們起訴,也怕在現在的單位丟臉,他要是不答應復婚,咱們就去他單位鬧,以後他都別想好!”盧春翠在旁邊附和老太太出餿主意。
沒辦法,她也要臉的啊。
雖然程豔不是她的閨女,可到底姓程。
這兩天,只要她出門,逢人就跟她打聽程豔怎麼樣,她都替程豔掛不住面子!
所以趕緊讓她跟賀州走人,省得連累整個老程家,跟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