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遲疑了。
方才大殿之上,他那一通鬧,不知執法長老是否還願意收他為徒。
他頻頻朝執法長老看去。
可那執法長老端坐在上座,目光冷如刀劍,讓人心中生畏。
“你不用擔心,執法長老是個修煉狂魔,並不在意方才無傷大雅的玩笑。”
掌門微微垂眼笑道。
其實,他挺欣賞少年的性子,憤世嫉俗,敢於挑戰不公。
而且有做第一人的膽量,這劍道最適合他不過了。
做一個劍修,需披荊斬棘,迎難而上,與天鬥,與地鬥,方能求得飛昇之機緣。
掌門轉身朝向執法長老,問詢他的意見。
執法長老冷冷道:“無所謂。”
無所謂就是可以收少年為徒。
少年臉上閃過一絲驚喜,急忙朝他叫了一聲:“師尊。”
執法長老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起來,以後跟了我,勤加修煉,要知道,資質不能決定一切。”
這句話似乎在點某個人。
溫玉溪垂首站立,眼觀鼻,鼻觀心,就是一言不發。
掌門見少年選好了師尊,像去了一塊心病一樣,瞬間輕鬆了下來。
他對溫玉溪說道:“一會兒有弟子帶你參加餘下兩道試煉。”
溫玉溪點點頭:“弟子,遵命。”
一場聲勢浩大的宗門招收弟子大典就此結束。
長老們駕著劍光而去。
其他觀禮的弟子也都紛紛離去。
新入門的弟子跟著執事弟子去執事堂報到。
掌門有其他要事,也離開了大殿。
殿中只餘太上長老、溫玉溪、執明三人。
太上長老緩緩從高座上走下來,停在了溫玉溪身旁。
溫玉溪忙低頭施禮叫道:“師尊。”
對方好久都沒應聲,也沒讓他抬頭起來。
溫玉溪心底忐忑不安,這不是要生氣了吧,怪自己自作主張,自討苦吃?
他微微抬起頭,目光朝上看去。
只見師尊他,垂眸正凝視著他那隻流血的手。
不由有些驚訝。
方才琉璃球爆炸之時,他確實震驚了一下。
手上的劇痛反而沒那麼明顯了。
而且手上的血看著驚人,也不是多麼嚴重。
手上的血已經止住了,有些地方還有些隱隱作痛。
他懷疑裡面進了玻璃了。
“你今天太莽撞了。”
頭頂聲線低沉,語氣中帶著責備。
溫玉溪猜測這是說他非要過後兩道試煉。
其實他也不是故意逞英雄,實在是形勢所逼。
你說那種情況下,不是把師尊架在火上烤嗎?
雖然他老人家不懼流言蜚語,可他總不能讓師尊一直擋在他前頭。
“師尊教訓的是,徒兒下次不敢了。”
溫玉溪態度極好,立馬認錯。
太上長老神情微怔。
良久,回過神來,目光在他身上一一掃過。
忽然上前一步,拍了拍他的肩膀。
溫玉溪的身體猛然僵住了,抬頭看向執法長老。
他的臉上覆蓋著黑色的面具,看不出臉上的神色。
只那雙眼睛深的讓人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