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後。
溫玉溪悠悠轉醒,屋內漆黑一片,他眯著眼睛朝一旁看。
師兄坐在床邊打坐。
溫玉溪不想驚動他,躡手躡腳的掀開被子,從床上下去。
“醒了?”
溫玉溪拍了拍額頭,轉身笑道:“吵醒師兄了。”
執明搖了搖頭,穿上鞋從床上跳下來,接過他手中的杯子,給他倒了一杯。
“哪裡可不舒服。”
溫玉溪接過水杯,將水一飲而盡,彎著眼睛笑道:“腦袋有些昏沉,其他的都還好。”
執明聞言,從乾坤袋裡取出一顆丹藥來:“吃了。”
溫玉溪微微驚愕了一下,卻毫不猶豫的接了過去吃了:“這是治頭疼的?”
執明低聲回道:“解酒的。”
原來是解酒的,好吧。
“不睡了?”
溫玉溪搖了搖頭,拿過一套衣服穿上了,神神秘秘道:“師兄陪我去見一個人。”
“好。”
半刻鐘後。
執明抱著溫玉溪一路風馳電掣,進了皇帝寢殿。
屋內燈火通明,但空蕩蕩的,除了那個叫德勝的小太監,其他宮女都出去了。
兩人躲在屏風後,倒也隱蔽。
溫玉溪原想著,讓師兄用些招數,讓這小皇帝吐露一些溫乾逸的資訊。
結果小皇帝坐在桌案前,抱著一本書看,竟然還沒睡。
竟連宮宴時的穿的常服還未換下來。
這麼兢兢業業嗎,溫玉溪不由歎服。
“陛下,該歇息了,明日還要上朝。”德勝站在一旁困得哈欠連連,忍不住勸道。
“你若是困了,先去睡吧。”小皇帝頭沒抬,隨聲回道。
陛下都沒睡,他又哪能睡,侍立在一旁,安靜如雞了。
就在這時,小皇帝忽然道:“你說忠勇侯可知溫乾逸的身份?”
德勝微微躬身道:“小的斗膽猜測,應是不知的,如若不然,恐怕早生謀反之心。可忠勇侯卻一生追隨先皇,忠心不二。”
小皇帝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你說的有理,賞,回頭去庫房領賞。”
“謝陛下。”
小皇帝揉了揉下巴,嘆了句:“想必溫將軍也不知他的身世,一心為國,卻被我父皇趕盡殺絕,呵呵,可悲可嘆吶。”
德勝聞言瑟瑟發抖,臉色煞白,這祖宗怎麼當著他的面說這等大逆不道的話啊。
他真的不想英年早逝啊......
聽了一會兒話,溫玉溪明白過來。
忠勇侯,也就是他爹,在不知情情況下,撿了他哥溫乾逸,對外謊稱是自己的孩子。
而他哥溫乾逸,興許也不知自己的身份,卻被老皇帝忌憚,多次陷害於他。
那麼問題來了,溫乾逸到底是什麼身份?
皇子,某個大將遺孤?
溫玉溪想要再聽了一會兒,小皇帝竟將書放下了,站起身,準備休息。
“葉世子可醒了?”
“葉世子喝了酒,現在還睡著呢。”
“去,將他弄醒,叫過來。”
“是。”
德勝急匆匆地開門出去了。
不一會兒,推門進來兩人,正是德勝和葉世子。
小皇帝朝德勝瞥了一眼,他頓時心領神會,轉過身,邁著小碎步出去了,將門緊緊合上。
葉世子耷拉著眉眼,捂著嘴打了個哈欠,抱怨道:“這麼晚了,還叫我起來,困死了。”
小皇帝挑挑眉:“過來,更衣。”
葉世子困得睜不開眼,慢吞吞的踱到他面前,將他身上衣服扯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