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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把掐住彭東亮的脖子,手上青筋必現,“你是治病救人的大夫啊,可是你卻殺了我的姨娘!”
“小人一開始也不肯,可是,鄭尚書用我的家人做威脅,小人也是迫不得已啊!”彭東亮被掐得呼吸不暢。
“鄭雨,這裡是公堂,不容你放肆!”洪慶說完,衙役便上前將鄭雨拉開。
“這事小人已經受盡懲罰了,小人的妻兒都被鄭尚書害死,小人自己也是多年顛沛流離……”彭東亮說著,放聲痛哭。
早知道,當年給他萬金,他也不會跨入鄭尚書府。
鄭雨呆坐在地上,眼中無法聚焦。
在此之前,他心中對鄭力有懷疑,可是,也抱有一絲僥倖。
可現在,證人就在眼前,讓他退無可退。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父親殺害了自己最親的生母。
多麼可笑,多麼荒謬,多麼可憐,多麼可悲。
他還在給殺人兇手賣力幹活,用命保護殺人兇手。
這一切都是錯的!
鄭雨閉上了眼睛。
挨刀都不落淚的他,眼裡已是汪洋大海,嘴裡都是嗚咽之聲。
一炷香。
兩柱香。
三柱香。
……
整個房間裡靜悄悄的,無人去打擾他。
等鄭雨哭夠之後,他雙眼通紅,望著寒佑川,“說吧,你們想問什麼。”
“鄭尚書,這些年做的勾當,你可以全都告訴我們。”寒佑川徐徐問道。
“我父親,不,鄭力,做的多為侵佔田地、買官賣官之事,畢竟,靠他那一點微薄的薪水,怎麼能夠養活鄭氏一族之人呢?”鄭雨眼中滿是嘲諷。
“那你將這些買官賣官的名單寫下來吧。”風鳴月示意衙役給鄭雨紙筆。
鄭雨根據記憶寫下來,人數有近二十人,其中官職最小的是縣令,官職最高的是侍郎。而且各部都有安插人手。
洪慶看著,連連搖頭,這個鄭力的膽子,是真大啊!簡直是權慾薰心。
“繼續。”寒佑川追問道。
“他設定了一個情報機構,收集大臣的隱私,好讓一些大臣為他所用。畢竟,以前太子羸弱,他也要為寒應禮鋪路。”
鄭雨說完,像是記起什麼一般,“對了,這次他在皇陵附近侵佔的田地,最終收成都給到了寒應禮。”
“還有嗎?”寒佑川問道。
“還有就是培養了一大批死囚犯,將他們關在各處,也不殺他們。”鄭雨將知道的全部說出來。
他知道,只有這樣,才能為自己的姨娘報仇。
鄭氏一族,將他們母子二人利用乾淨,便殺人害命,這口惡氣,他一定要報,否則誓不為人!
風鳴月與寒佑川對視一眼,讓衙役帶了一個人犯上來。
“那麼,此人你可認得?”
鄭雨的瞳孔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