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掙扎著起身。
梁安趕緊手扶黃薏瑜,卻再次被黃薏瑜掙開,她咬著牙起來後扶著路旁的大樹,忍痛登上臺階,卻因為劇痛無力前行,只得單腳彈跳到兩米開外的長椅邊坐下,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忘了撿起掉落在地上的手包。
惶恐不安跟隨在側的梁安注意到黃薏瑜的視線,趕緊轉身跑過去把手包撿了回來,遞給黃薏瑜,一邊滿臉討好訕笑的表情,道:“薏瑜,剛才其實,其實我剛才是,是看到你拿錢給我,所以,所以有點兒衝動……你說你,不想修行術法,就不修行嘛,你平時不稱呼我為師父,我也沒說過什麼,對吧?我……我的意思是,你,你別和我一般見識,我這人吧……那,你,我為我之前的那些話和行為真誠地向你道歉,我保證,我發誓,絕對不會再騷…擾你,更不會用術法害你,以後你不想理會我,就當作咱們從來不認識,我以後遠遠看到你就避開,行嗎?”
黃薏瑜有點兒發懵了,心生恐懼,梁安是不是在施展某種術法,故意迷惑自己?若非如此,怎麼態度突然就出現了一百八十度截然相反的轉變?
“薏瑜,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原諒我好嗎?”梁安明顯有了哀求之意。
“你……”黃薏瑜不知道說什麼了,一臉的不相信。
“我發誓,真的。”
“為什麼?”
“我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我不該這麼做,我是被人利用了,我現在後悔了,真的。”梁安神情焦慮地從自己的包裡掏出了所有的現金,包括那些零錢,大概也有幾千塊吧,全都不由分說地塞進了黃薏瑜的包裡,一邊說道:“對不起對不起,剛才在茶樓傷到了你,你還崴了腳,這些錢你拿去看傷……這樣吧,我晚些再去取錢,薏瑜,只要你肯原諒我,你要多少錢都行,我給!”
黃薏瑜秀眉微顰,凝視著梁安,心緒慢慢平復了許多,之前就已然有了決死之心的她,此刻再無絲毫忌憚,冷著臉說道:“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梁安猶豫了一下,尷尬道:“薏瑜,其實我們之間,你看,以往我對你一直都很好,沒有任何對不起你的地方,是吧?雖然誤導、引誘你修行術法,確實不對,但我真的是被人利用了,而且我這麼長時間以來,沒有對你做過任何過分的事情,所以,所以你能不能,原諒我?”
黃薏瑜愈發冷靜,道:“我現在,不敢相信你。”
“好吧,我說實話。”梁安長吁了一口氣,梗著脖子很是無奈卻又不得不坦誠相對了,他說道:“你和我原本素不相識,無怨無仇,我是受人所託傳授你術法,至於修行術法對你來講是好是壞,我一概不管。那個,其實,我剛剛才得知了一則訊息,你……嗯,你認識蘇淳風,對吧?”
黃薏瑜怔了怔,隨即便忖度到了為什麼梁安的態度會突然間發生如此大的轉變,便點頭道:“蘇淳風是我最好的朋友。”
“這就對了。”梁安後背冷汗直流,抬手揩拭著額頭上浸出的細密汗珠,故作鎮定地解釋道:“蘇淳風和我的小師叔是朋友,所以剛才我得知你是蘇淳風的朋友之後,嗯,我就無比愧疚地覺得,這可有點兒大水衝了龍王廟的意思了,薏瑜,我再次真誠地向你道歉,畢竟之前我不知道這層關係,有道是不知者不罪……”
黃薏瑜一時間心頭恍惚。
本來都已然生出決死之心了,卻僅僅是因為自己和蘇淳風是朋友,於是卑鄙無恥陰險但著實令人畏懼的梁安,就緊張兮兮恨不得跪下向她道歉求他原諒。
世間事,大起大落莫過於此……
黃薏瑜不禁暗暗懊悔,早知如此,真該聽從蘇淳風的話,打電話讓蘇淳風和梁安談,又或者,在梁安面前提一提蘇淳風的名字也好啊。
看到黃薏瑜恍惚的神情,梁安再次尷尬哀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