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人幫忙打造的,用的是米爾特合金,重量非常輕,強度卻比熟鐵強一倍,不過畢竟是一根炮管,再輕也輕不到哪裡。
當初拉佩在沙利爾演示的只是一門假炮,不過他並不全都嚇唬人,他確實在研究精度很準的火炮,甚至還有一些成果,雖然做不到在六公里外打斷欄杆,但是打進窗戶絕對沒問題。
拉佩把炮管放在閣樓的地板上,一拳把閣樓打了個窟窿,透過窟窿他恰好可以看到那座市場,然後從腰間的口袋裡面取出一堆東西,開始組裝起來。
高精度火炮的秘密不在炮管,而在於一些小玩意,譬如高精度的瞄準鏡,這東西必須保證中心線和炮管重合,不能有絲毫誤差,除此之外還有炮架,必須能夠消除後坐力,還要讓炮管自動回到原來的位置,最後就是轉動炮管時,也要有足夠的精度,拉佩用的螺紋定位法,在炮架旁邊有一把搖柄,每轉一圏,炮管移動的距離相當於一根頭髮絲的寬度。
拉佩非常小心地調整著,整整兩個小時過去,他才把火炮調整到位,長長的炮管從房頂的破口穿出去,瞄準著那座集市。
做完這一切,拉佩從上面下來,朝著巫婆所在的棚屋跑去。
“進展順利嗎?”拉佩一進門就問道。
“有人在抵抗我的力量,是一個很厲害的傢伙。”巫婆滿臉陰沉地說道。
拉佩很平靜,他已經猜到這個結果,道:“不急,咱們有的是時間,慢慢來。”
拉佩自己就是詛咒法師,自然明白詛咒和其他魔法都不一樣,有點慢工出細活的味道。
巫婆桀桀一陣怪笑,突然將手伸進旁邊的一隻袋子,從裡面抓出一條活蛇,一刀斬斷蛇頭,然後連頭帶身體扔在祭壇上,此時蛇頭和半截身體仍舊在扭動著。
人骨祭壇上,那幾根頭髮無風自動,在半空中不停旋轉,四周那詭異的聲音也變得愈發刺耳起來。
在遠處,一家肉鋪的二樓,一間佈置得頗為乾淨的房間內,一個二十五、六歲的青年躺在地上不停抽搐著,他的衣服被扒下來扔在一旁,手和腳全都被牢牢銬住。
一個滿頭疥瘡的禿子正拿著沾滿鮮血的筆,在青年的身上不停畫著稀奇古怪的符文。
禿子和那巫婆一樣醜陋,不只滿頭疥瘡,左半邊臉還嚴重萎縮,以至於眼睛、鼻子、嘴巴都是歪的,這些全都因為是詛咒帶來的後果,有的是因為詛咒失敗造成的反噬,有的則是詛咒本身的特性。
“忍住,你必須忍住!”禿子一邊畫,一邊對青年大聲喊道。
禿子的動作越來越快,越來越急,畫出來的東西也越來越潦草,詭異的是那些符文全都在迅速變淡,就彷彿被面板吸收了似的。
“再替我倒點血來!”禿子朝著旁邊一個人吼道。
被吼的人一身屠夫的打扮,聽到命令,他立刻飛跑出去,下樓進了肉鋪,從雞籠內抓了幾隻活雞,然後轉身走到案板前,先取一隻盆子,然後熟練地切開雞的脖頸,鮮血從傷口流淌出來,注入盆子裡面——這就是莫納雷斯為什麼選擇一家肉鋪作為藏身之地的原因。
“還沒好嗎?”樓上傳來禿子吼叫的聲音。
屠夫不管雞還在流血,直接把那隻半死不活的雞扔給店鋪的夥計,端著裝滿血的盆子就往樓上跑。
此時,樓上的禿子滿臉是汗,他用的已經不再是筆,而是一根鋼針,他用鋼針蘸著鮮紅的墨汁在莫納雷斯的身上不停刺著,而墨汁已經所剩無幾。
“你怎麼這麼慢?”看到屠夫過來,禿子立刻破口大罵,一邊罵,一邊掏出一包東西,倒進血裡,血頓時像沸騰般,顏色也變得鮮紅。
禿子趕緊用鋼針蘸著新的墨汁,快速地刺起來。
莫納雷斯的臉扭曲著,這簡直就是酷刑,而且是內外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