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熱了,你快幫忙看看。”
江知書揉了揉眼睛,想打人,對上自家將軍的黑臉,忍住了。
“我看,我這就看……”
江知書拿起他的手腕,越診越心驚,他仰頭,表情有點開裂。
“……一晚上??!”
楚硯蹙眉:“別吵。”
“放心,現在您就是趴他耳朵邊喊也未必能把人喊醒。”
江知書扯了扯唇角,醫者本分,這次是真沒什麼好語氣了,“這就是您報復他的手段嗎?”
楚硯一噎,蒼白辯解:“不是。”
只是那種感覺,太容易上癮。
楚硯活了25年,聽軍營裡的將士們說與人歡好如何如何,棄之如敝。
可面對顧時卿,哪怕對方什麼都沒做,他都發了瘋地想要佔有。
江知書放下時卿的手,動作輕柔地塞進被子裡,難得生了惻隱之心。
“如果您是要報復他,那我不敢多說半個字,既然您中意他……”
楚硯欲言,被自家軍師打斷,“那我建議您最好別有下次,學會剋制一點,太狠了,南晉人本就不比北燕,他還小,身體承受不住。”
楚硯第一次被手下教訓,臉色有些難看,到底沒吭聲。
沒人教他怎麼剋制。
燕國第一名將,佔據燕朝官場半壁江山,功勳赫赫的楚雲梟,也不需要剋制。
“您是將軍,他身後也有十幾萬將士,您這樣羞辱他,換個自尊心強點的根本受不住。”
江知書以為少年是被強迫的,體力懸殊無法抵抗,大著膽子勸說道:
“我不想您後悔。”
江知書留下幾瓶藥,借紙墨開了個方子便出去抓藥。
楚硯坐在少年身旁,抱著他,許久沒有說話。
可是我沒想要羞辱你啊,楚硯茫然,你也這樣覺得嗎?
所以才哭的那樣傷心。
此時,屋外有人敲門,楚硯想要起身,卻被人抓住手指。
“別……救常空,父親……救救常家……”
楚硯神色微動,黑沉的眼睛盯著他。
少年像是陷入了夢魘,清俊的眉眼皺起,手上力道很重,宛如生死飄零之際抓住的唯一浮萍。
面頰緋紅,微腫的唇瓣翕張,痛苦喘息。
“求您……”
楚硯心臟狠狠一沉,疑竇初生,房門被再次叩響。
“將軍,浣衣房的丫鬟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