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深愛,如何能夠想象將來沒有他的日子?設身處地的想一想,安言突然有些懂得了惠孃的難以割捨以及沈沉的身不由己。但是,終究在這份磨難之中,必須有人作出讓步,必須有人放下。否則就像是在搶奪孩子的母親一般,最終受傷的孩子。而惠娘和沈沉之間受傷的不僅是孩子也是感情。唯有一人放下,事情方才能夠找到突破口。安言似乎有些懂得惠孃的心思了,她實在是既放不下感情又不想傷害彼此間的感情,所以才做出了這番激烈的舉動吧。
安言猛然握緊拳頭,轉頭問道:“沈沉在哪裡?”
胖嬸一愣,被安言此刻冷麵的模樣嚇到了,一時間吶吶道:“錦繡,你這是?”
“沈沉如今在哪裡?他娘子如今躺在床上,而他本人又在哪裡?”
不錯,這件事情沈沉是有苦衷的,他有他放不下的苦衷。可是那又如何?他終究是個男人,是小青兒的父親,是惠孃的夫君。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他一味的沉迷於那種難堪之中又能夠怎樣?若是放不下,那就一輩子沉浸其中吧。真的以為她們白家的女兒好欺負嗎?
安言心頭突然就湧上了許多的憤怒來,胖嬸被她這幅模樣給驚到了。不過在安言堅持而又冷冽幽黑的目光之中還是回答道:“他大概在酒館之中喝酒吧。”
“兄弟酒館?”
安言疑惑的挑眉,大白天的不開門做生意,自己倒是在那裡喝了起來。
“嗯。”胖嬸不知道安言的怒氣因何而來,只是看到她身上似乎有種噴薄的怒氣。
見到胖嬸點頭,安言瞬間轉身,步伐利落的朝著前院的酒館而去。胖嬸不知道發生了何事,但是看到安言這般模樣,連忙緊張的跟上。安言的步伐很快,幾乎是用跑的了,如風一般,瞬間就刮到了酒館的大堂裡。
安言站在酒館的大堂中,入目出一片昏暗。因為關著門窗的緣故,所以沒有光線入內,到處皆是一片黑茫茫的。待到一會適應了之後,安言找到大門的方向,猛然將酒館的大門給開啟。瞬間,一大片的光線傾瀉而來,驅走了一切黑暗,帶來了無限的光明。
酒館的角落裡原本正坐著一個身影,此刻被突如其來的光線所刺,微微抬頭,伸出手輕輕的擋了擋。透過指縫,頹廢空茫的眼眸,就那般直愣愣的對上了那雙被夜空星子還要明亮的眼眸。他緩緩放下手指,有些詫異,自然認得這就是上次將自己打得躺在床上四五天的女子。對於這個女子,沈沉倒是一點也不怪罪。因為,那幾天對於他來說,也是快樂的。那幾天躺在床上,因為沒有行動能力,所以他可以不用去想父母的枉死,可以不用去想自己的不仁不義不孝,他可以只躺在那裡,閉著眼睛,享受著難得的安靜。甚至,他當時還在想,若是能夠一直這般靜靜的躺下去,也是一種幸福吧?
安言看著角落裡那個頹廢的身影,眸中的怒火就騰騰的往上竄。
胖嬸站在安言身邊,伸出手來,一副想拉又不敢拉的樣子,站在那裡,幾乎手足無措。
而因為兄弟酒館突然開門,外面路過的行人皆是奇怪的停下腳步,目光好奇的朝著裡面望著。待看清安言的面容的時候,一個個更是走到近前來,想要和安言打招呼。但卻是在看清安言難得的怒容時,一個個皆是止住了想要和安言打招呼的衝動。眾人靜靜的圍觀過來,倒不是為了看熱鬧。而是看到安言憤怒的模樣,想著過來興許能夠幫到一些忙,可是別讓蘇大夫吃虧了才好。
安言卻是不知道大家的想法,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