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單,你到底要不要吃你的飯?”雖說身子還是矮矮的,可她也有二十了啊,卻怎麼還是這麼的孩子氣?
“要!要!當然要!”眼尖地看到桌上的紅燒肉,口水立刻開始氾濫成災,阿單嬌小的身子一動。一個鯉魚打挺就從黑衣的懷中跳到地上,眉開眼笑起來。嗚,她已經好久好久不曾嘗過肉味了耶!嗚,好香好香哦……
“饞鬼。”黑衣瞪了她一眼,卻無法生她的氣。
“黑衣……”阿單可憐兮兮地望著他。靈活的烏瞳一眨不眨的。
“好啦!吃吧!”再嘆了口氣,黑衣無奈地搖搖頭。
“好耶!”開心地嚷了聲,阿單飛快地端起一碗米飯。竹筷一撈,直接攻向香噴噴的肉塊,大塊剁頤,吃得不亦樂乎。
“黑衣,你要不要也來一塊?”討好地將一塊紅燒肉夾進黑衣的碗裡,阿單眨眼一笑,“很補很補的哦。”
“我若真的吃了你這一塊,怕是要被你再扒一頓了。”黑衣直接將近在嘴角的肥肉用竹筷推到一邊,敬謝不敏,“你真有這等好心?”他才不信呢。
“啊,黑衣,你怎麼能這樣說,簡直太傷我的心了。”阿單嘻嘻一笑,將肉丟進自己大張的嘴中,卻渾然不知他們親暱的舉動,驚掉了其他食客一地的眼珠。
這個冷冰冰的黑衣青年和這個笑嘻嘻的黑衣男孩……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他們是什麼關係啊?是叔侄、兄弟還是同門師兄弟啊……他們難道不知禮數嗎?大庭廣眾之下,這個青年卻大膽地將小男孩摟抱在懷,難道他……有斷袖之癖?!
將酒樓中所有人的猜疑視線盡數看在眼中,黑夜淡淡地哼了一聲,開始靜靜地用飯。只要自己活得快樂,管那些無關人等做什麼?
微笑著看了吃得開心的阿單一眼,黑衣冷冷的眼眸中開始有了暖意。
五年前,倘若不是這孩子一一啊,不能再說“孩子”啦,阿單已經二十了呢一一倘若不是這貪吃的愛哭鬼,他黑衣的一條命只怕早已煙消雲散。
那烏龍的“走火入魔”,那烏龍的“散淤”法……一團烏龍過後,他總算保住了一條命,只是從小辛辛苦苦練就的一身驚人內力,就此煙消雲散。原因無它,自詡為他的“救命恩人”的阿單在飽嘗內力傳導之苦和無可比擬的巨痛之後,打死也不肯再來一回,不肯再借由“散淤”將內力重新輸送回他的體內。
“要麼你殺了我,要麼你重新再練上一回!”
這是當時阿單給他的兩種選擇。反正他已經保住了性命,還有什麼好計較的?她為了幫他散那見鬼的淤,身受了重創呢,簡直是痛得死去活來一一一句話,要命她有一條;要內力,嘿嘿,她是絕對不還的!
黑衣也沒說什麼,只是無力地、深深地嘆了一聲。
輕車熟路,駕輕就熟。對於已經練過一回“風起雲湧”的他來說,再重頭修習一次,其實並無差別。他深深嘆息的是,那個讓他頭痛不已的傢伙,她現在身懷他的一身絕頂內力,若掌握了運用之法,將只儲存在她膻中大穴的內力迴圈到奇經八脈的話,只怕不出五年,她便將輕鬆躍人世間絕頂高手之列。
只是,從來不屑成為“江湖人”的阿單依然對成為“江湖第一人”不屑至極。打打殺殺、恩恩怨怨,從來就不是她的夢想。她的夢想只是做一個普普通通的平凡人,能吃飽穿暖,能有舒服的家,能有關心她的入,就心滿意足了。其他的,請不要來煩她。
多次勸說無效後,黑衣只好放任她自在逍遙,不再強迫她學習融合內息之法。
而同時,他又重新由第一重練起,再一次重新修習“風起雲湧”。原本就已經有上一回的基礎,體內又有幾分殘餘的內力作為引導,再一回修習起來,他並未花費多大的心神,內息便一日千里地在體內重新積累。只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