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看著滿地的小酒罈子,還有倒在屋角繼續灌酒的大哥,一陣心酸湧上心頭,眼眶都紅了起來。他也不知該說什麼好,只是上前輕聲道:“哥,你別這樣,只要肯用心,再難的事或許都有成事的可能,你可別一開始就洩氣呀。”
魏大海早已醉得一塌糊塗,哪裡能聽到大山說的話。
丁香跑上前翻騰著地上的酒罈子,驚慌地說:“大山,這些酒可都是要給親戚送過年禮和咱家過年請客要的酒,另外還有兩大壇呢,我是按斤賣的,一斤兩文錢呢!”
丁香著急地趴在地上往床底下一看,發現兩大壇酒倒在了床底,而且罈子裂了縫,酒水正在往外流呢。
“哎呀,快快!”丁香慌忙拉出一罈,大山趴過來拉出另一罈。
兩人抱著酒罈子趕緊跑向廚房,幸好白日胡氏洗出了一個醃菜缸,他們倆就把酒倒進了醃菜缸裡。
丁香望著這些酒,敗幸唉嘆一聲,說道:“且不說這兩壇酒流掉了不少,就你哥喝的幾壇和碎掉的那幾壇可值不少錢呢,娘呆會兒知道肯定會心疼死。”
大山拿起手上倒空的酒罈子對著嘴,舔了舔,然後摟著丁香的肩頭說:“我哥都那樣了,你也別怪他,這件事先別跟娘說,我趕緊去扶我哥睡覺,打掃一下他的屋裡,娘在她自己屋裡正煩悶著,頭也暈著,應該是不會過來看的。”
大山放下酒罈去了他哥屋裡,正準備扶他哥睡覺,卻感覺他哥呼吸不太均勻,一聲長一聲短,然後等好久都不喘氣似的。
大山有些慌了,趕緊跑向他孃的屋,推開門便喊:“娘,家裡還有葛根花麼,趕緊找出來我要煮給大哥喝些,他……他喝得不省人事了!”
葛根花是村裡人時常採摘回來熬湯喝的,能溫脾祛寒,也更解酒毒,對於那些喝醉後頭痛腦暈或是昏迷的醉漢有一定的療效。
可他並沒聽到他孃的應聲,而是見他爹託著他孃的頭,急道:“老婆子?老婆子!你這是咋了?叫你少喝茶少喝茶,不會是把自己喝壞了吧?大山,你快過來看看,你娘是不是暈眩症犯了?”
大山更是驚慌了,他娘也倒下了?
他跑過來摸摸他孃的鼻息,還算正常。平時胡氏就容易暈眩,這回沒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剛才又飲多了茶水,暈眩症便又犯了。只是大山覺得他娘這回暈眩得更加厲害,平時他娘暈眩的時候意識還是清醒的,不會像這樣斜倒在床邊,完全聽不見人在說話。
大山渾身的血全往腦門上湧,緊張得他雙手抓瞎,跑過來只是拼命喊娘。
丁香聽見這邊大喊大叫的,立馬飛奔了過來,見此情勢,她還是比較理智的,“大山,這裡離青山鎮的吳大夫不遠,你趕緊背娘去吳大夫那兒看看吧,吳大夫在這方圓幾十裡算是醫術不錯的大夫了!”
大山很聽丁香的話,二話不說便背起他娘。可是揹著他娘要出門時,大山卻停下了腳步,“不行啊,我哥還醉得人事不省,喘氣都不對勁了,要是任由他躺在那兒不管,會……會有性命之憂的!要不你找找家裡有沒有葛根花,熬些給哥喝如何?”
“啊?”丁香剛才在廚房裡收拾,並不知道魏大海醉得這般嚴重。既然醉得這般嚴重,靠葛根花能行麼,熬葛根花湯不也得要一個時辰麼,怕是來不及呀,要是魏大海真出了什麼事,那她姐往後不真得獨身一輩子?
她愣了愣,突然跑到門外,從牆角邊推過來一輛板車,“快,你把娘放在板車上,再去把哥給背出來!”
“哦!”大山又跑進屋去揹他哥。
可就這樣讓他們母子倆躺在板車上,然後被推著,他們的腦袋會咯得很疼,再被寒風吹著,很容易吹出病來。丁香又趕緊跑進去摟出兩床被子,還拿出兩個枕頭給他們墊著。
住在不遠處的魏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