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宋知了一下子在謝今宴的話裡找到了不對的點。
“謝浩屹還沒接管謝家?”
她第一次出現在謝家的時候就聽到僕人稱呼他為“家主”的啊。
謝今宴搖搖頭:“前兩年才正式接管的。”
宋知了:...
所以這是還沒當上家主就先讓僕人這麼稱呼自己了?
謝今宴似乎也知道宋知了在想什麼,他眸子淡淡,語氣難得帶上了明顯的情緒——
“他這個人一向自大。”
自大且自負,認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內,勝利只是時間問題。
提早享受勝利的果實這種事放在謝浩屹身上也並不奇怪。
聽著謝今宴嘲諷的語氣,宋知了覺得謝浩屹應該已經佔據了謝今宴厭惡榜的榜首。
想到之前對父親充滿依戀的謝今宴,她幽幽地嘆了口氣。
在那麼早就發現了父親的真正面目,不知道對謝今宴來說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她是沒有父親,謝今宴是要接受從有到無。
這兩個到底是哪個更痛呢?
看著眉眼尚且稚嫩,卻已經逐漸和未來的謝今宴逐漸重合的這一小團,宋知了的眼神中帶上了憐惜。
見過了謝今宴的小時候,她就越來越越無法去想象他的成長軌跡。
因為真的差別太大了。
小時候的謝今宴會羨慕花園裡奔跑的小孩,長大以後卻只喜歡遠離人群。
明明是擁有一張小貓簡筆畫就可以很開心的人,後來卻怎麼也笑不起來。
和謝今宴坐了兩個多月的同桌,宋知了見過他不少的情緒。
厭煩,冷漠,無奈...
謝今宴的情緒並不匱乏,但偏偏少了一種——
純粹的開心。
逗一逗四歲的謝今宴就能有的情緒,在未來的他身上卻從未見過。
這個發現讓宋知了莫名地有些難過。
剛剛還在花園裡進行射擊訓練的人回到房間,窩在地毯上也只是小小的一團。
看著那毛茸茸的腦袋,宋知了將手覆了上去。
感受到了頭髮被人揉了揉,謝今宴雖然有些疑惑,但也沒有動,任由宋知了把他的頭髮揉得翹了起來。
“怎麼了嗎?”他問。
雖然之前宋知了也挺喜歡揉他的腦袋,但像今天這樣一句話不說卻是很少的。
往常多半都會帶點調侃和逗弄的意思。
“沒事。”
宋知了將揉亂的頭髮又一點點地壓了下去。
就是有點心疼你。
感受到心裡翻湧的情緒,宋知了也有些無奈。
她總感覺自從她進了這個幻境以後,自己就變得感性了很多。
原來只有自己一個人的時候顧好自己就好了,現在她才發現,
原來和人產生羈絆以後,喜怒哀樂也會受對方的影響。
宋知了不知道這是好還是壞,不過到現在為止她都沒有產生過抗拒的情緒。
“那謝肆呢?”
怕謝今宴繼續問下去,她主動轉移了話題。
當初說馬上就要把謝肆接進來,然而她到離開的時候都沒看到人。
“兄長去上學了。”謝今宴說:“唸的住宿學校,半個月回家一次。”
“你對他的感官還不錯?”
宋知了挑了挑眉,能願意叫對方兄長,說明小孩也是接受他了。
謝今宴點了點頭:“兄長人不錯。”
甚至可以說非常好。
謝肆的性格很溫和,成績也很好。
宋知了消失不久以後他就被接進了謝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