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麼?他在上林可出了風頭了,力格猛獸呢。哪個女人敢欺負他?”韓則開始打圓場。那場與熊搏鬥,最後被傳得神乎其神——畢竟,結束得太快了。與此一同結束的,是韓嫣“小白臉”、“娘娘腔”的名聲。如今,提起韓嫣,普遍的觀點,頗能把他放在“勇者”這個定位上,而不是“漂亮的少年”了。萬幸!
話雖這樣說,最終,大家還是決定再觀望一段時間。
“就這麼著了吧,先看看再說。雖說行了冠禮,也還沒到二十,還不算晚。仔細相看著也就是了。不過,妹妹還是給阿嫣房裡放兩個人的好。”嫡母大人建議。
母親同意:“是呢,也到時候了。他房裡本就有兩個長得不壞的丫頭,可不見他動,怕是不合心意。再另挑兩個吧。”
韓嫣此時才明白,這就是紅樓夢裡說的“通房大丫頭了”。黑線萬分~~~迎上韓則促狹的目光,韓嫣扭曲了。
兩位母親卻不以為意:“害什麼臊啊,要不是這接二連三的白事,也不至於給你們拖到現在,先通通事兒也是好的,有個一兒半女的,也算是給我們老婆子有個盼頭了。”
誰說你們倆老的?!日子越過越滋潤的兩人,看起來比實際年齡還要年輕個十歲八歲的,就算一度體虛的母親,看起來也是好得不得了。韓嫣都懷疑是不是基因的問題了,自家死在戰場上的外公韓嫣是沒沒見著,這外婆,雖然號稱老太太模樣還是很年輕的——除了臉上自己劃的幾道疤痕讓她看起來一臉皺紋以外,額頭其實很光潔,匈奴習俗尊長者去世,卑下者是要割破自己的臉頰出血,以示哀痛的,外祖父去世,外祖母就依著自己的習慣割破了臉頰。韓嫣幼年初見外婆覺得她已經很老了,其實就是這臉上的劃痕在作怪。以此類推,自己會不會也,嗯,“長生不老”?
“阿則前一陣子已經收了兩個入房了,你們兄弟好好聊聊好,開導開導阿嫣。”嫡母大人扔下重磅炸彈。
兩兄弟眼神交流。
[你個禽…獸,自己身體剛養好就辣手摧花!]
{這就是本事!有本事,你也摧啊?哦,對了,馬上就選好了花讓你摧了。}
[我是個高尚的人,沒你那麼沒道德!]
{是我沒道德,還是你沒膽子?小?弟?弟!}
[我那是對未來的妻子一?心?一?意!]
{表解釋了,解釋就是掩飾,乃就是沒膽子,我們瞭解就行了,放心,我不會到處亂說的。}
[跟你說不通!]韓嫣開始生悶氣。
一生一代一雙人,不好麼?韓嫣挺無奈的。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傳說是卓文君的詩,經考證,當時漢代還沒這詩體,是後人託名所作,可是不管怎麼樣吧,它說的都很在理。
韓嫣覺得自己穿過來這十多年裡,原本的堅持都快丟光了,幾乎是個人人稱讚的模範漢代好青年了。可是,畢竟是活過兩世的人,總該有些什麼是不該被磨滅掉的。接受了這父母家人,接受了奴婢成群的伺候自己,接受了要自己在宮裡跟人下跪,接受了這讓人厭煩的交際,不代表就能全盤的接受了這裡的一切。
也為了生存拋棄了許多東西,讓自己的膝蓋學會了跪拜,讓自己的臉龐學會了引人好感的輕笑,把腦子裡塞滿了不想去接觸的鬥爭哲學,把算計得失裝進了心裡。
人,總該留著最後的一點堅持。比如,明知說出來很嚴重的評論當前學說,比如,想著法兒轉著圈兒地不想成為劉徹的內寵,比如,不想讓母親立規矩在十二歲的時候強行要求分家,比如,很想和一個人平平淡淡地過一生。
韓嫣很鬱悶。
當在自己房裡發現兩個新來的丫頭,眼神羞澀地望著自己的時候,韓嫣更鬱悶了。
如果把原來房裡的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