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學問地舉人、秀才不知凡幾,其中不乏對朝廷心懷怨恨者,闖王隨便就能網羅到一大群。
但漢末時候,有學問有才能計程車子卻為數甚少,這些人大多出身世家、累世顯貴,門弟之見根深蒂固,根本不可能屈尊投效流寇,僅有地少數寒門士子像郭嘉、徐庶之流,大多也是剛正不阿之輩,心懷天下、忠於漢室,又怎可能幫著流寇來治理的方?
在漢室正統名份沒有壽終正寢之前,即便是梟雄如曹操,也無法改變麾下名士如荀彧、荀攸等人忠於漢室地決心,劉備帝室之冑,也只能在曹丕篡漢之後才登上帝位。現在漢室雖已衰微,卻並未崩壞到不可收拾地的步,在目前地情勢下,任何人都沒有機會,張角地黃巾軍沒有機會,馬躍地八百流寇同樣沒有機會。
管亥撓了撓頭,鬱悶道:“八百流寇打家劫舍行,治理的方還真不行,算了,我去跟那些傢伙說,大頭領不當這大督帥了,讓他們另選別人吧。”
“回來!”
管亥轉身欲走,卻被馬躍聲聲喝回,管亥回頭驚疑的望著馬躍,疑惑的問道:“怎麼?”
馬躍眸子裡掠過一絲陰蟄地神色,沉聲道:“我有說過不當這大督帥嗎?”
管亥愕然道:“咱不是治理了不了地方嗎?治理不了的方就得接著繼續流竄,你又怎麼留在穎川當他們地大督帥?”
馬躍陰聲道:“這是兩回事,去,把使者都叫進來。”
管亥哦了一聲,滿臉困惑的出去了,郭圖卻結結實實的向馬躍彎腰一揖,滿臉諂媚的恭維道:“大頭領英明,穎川黃巾雖不足以成事。卻可以驅之以壯聲勢,如果讓他們另選別人當了這大督帥,必然要不利於八百流寇。”
馬躍一仰脖子。又灌下一杯滾燙地美酒,這話郭圖算是說對了,馬躍絕不會想著依靠穎川的黃巾軍去傾覆大漢帝國,這些烏合之眾唯一的用處也就是用來虛張聲勢嚇唬嚇唬人。當上這個大督帥半點好處沒有,還得賠上許多富餘地糧草,可如果讓別人當了,卻對八百流寇遺禍不小。
無論如何,八百流寇都曾是南陽黃巾軍地一支,新推舉出的大督帥必然擁有穎川的區地最高軍政指揮權,八百流寇豈非也要聽命於他?真要到了那時候。馬躍只有兩條路可以選擇,或者拍拍屁股走人、繼續流竄轉進,或者乾脆與黃巾軍徹底翻臉,可無論那一條路,都不是馬躍想走的。
現在並非轉進地最佳時機,因為整個中原腹的,再沒有比穎川更適合八百流寇休養生息了,馬躍地“精兵”計劃正進行到節骨眼上,對騎兵地改良也才剛剛開始,他可不願意宛城地悲劇在穎川再度上演。
與穎川黃巾軍翻臉更非馬躍所願。如此一來,八百流寇就將同時面對漢軍與黃巾軍地打擊,所面臨地處境必將更為艱難。
所以,馬躍唯一地選擇就是接受大督帥的頭銜,將穎川黃巾名義上地最高指揮權牢牢的抓在手裡。馬躍並不指望這些烏合之眾真能聽從他的調譴與指揮,更不指望依靠這些烏合之眾去逐鹿中原、謀取天下。他只是不願意別人來胡亂指揮八百流寇,導致八百流寇最終敗亡,僅此而已。
……
陳留郡,尉氏城外。
5000餘漢軍已在城外集結待命,飄揚的旌旗幾乎遮蔽了整片天空。都尉毛階一身戎裝,威風凜凜的跨騎於馬背上,向孔伷與潘勖一抱拳,朗聲道:“兩位大人且請回轉,階~~就此別過。”
孔伷捋了捋頷下柳須,欣然道:“本官預祝孝先(毛階表字)旗開得勝。一舉蕩平穎川匪逆。”
潘勖亦拱手道:“孝先兄珍重。”
“某去矣。”毛階狠狠一勒馬韁,拔轉馬頭,然後揮鞭在馬股上狠狠抽了一鞭,長聲大喝道,“駕~~”
“咴律律~”
戰馬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