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意。
“你把他帶出來,卻又不跟我們一起行動。什麼用意?”
“考驗。”秦康伸大拇指揉了揉兩邊太陽穴,“一同戰鬥過,會是個加分項。在我看不到的地方還能協同作戰的,才能讓我放心把後背交給他。”
謝瀾回味了幾秒鐘,再次把眼睛湊上了望遠鏡。
片刻後,又有了新的動靜。
這次來自天上。
兩隻烏鴉一前一後從遠處飛來,在上空盤旋了三圈,呱呱叫了兩聲,又撲扇著翅膀離去。
只是他們並沒有走遠,透過望遠鏡,謝瀾看到了隱蔽在一處屋簷下探頭探腦的黑色身影。
那些是調查局偵查的眼線,也是他們此次行動的一大阻礙。
又隔了一會兒,眼看快到了兩點。
街道上本已空無一人,烏鴉也閉上了嘴,耳邊只留下彼此的呼吸聲,說不出的寂寞。忽然間,這一切都被一陣由遠及近的乓乓脆響打破,那是金屬相交的奏鳴。
秦康伸手要過了望遠鏡,朝著那聲音的方位極目遠眺。只見街口處那與天邊交界的地方,現出了一隊黑影。
隊伍走得不疾不徐,伴隨著有規律的節奏,似一條百足之蟲,踩著整齊劃一的步伐,一點點佔據了視野的中心。
走在最前列的分作左右兩排,數目約有十來個。領頭的是兩個人族,手持著鈸鐃,每走三步就乓地敲一下,這與其說是張揚,更像是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的到來。緊隨兩位領隊後頭的則是各族混雜,他們皆一手提著個籃子,另一手不住往裡抓去,再高揚起滿天的紛飛花雨。
仔細分辨,那片片的五彩斑斕倒也不是花瓣,更像是預先剪好的碎紙片。
跟在撒花隊伍後頭的,是一頂式樣古怪的轎子。說它是轎子是因為足有十六個人在抬著它走,說它古怪是因為取代了轎廂的是一張搭了個簡易頂蓬、四周掛滿了五顏六色布條的床墊。
在床墊的中心位置,有一頭渾身白毛的牛盤腿坐在那裡。他閉著眼睛,頭頂上高聳的兩隻犄角塗上了血紅色的油彩,角尖綴掛著兩串金鈴,身披一件白袍銀裝勝雪,乍一看確是法相莊嚴。
在那頭牛的懷裡,正豎抱著一個女人,一襲白底錦被遮住了女人大半個身體,雲遮霧罩中顯露出一抹香肩、半隻玉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