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開設在沿街的鋪面,拾三級臺階而上,門前地面被人漫不經心地清掃過。大門是虛掩著的,手一推就向內開啟,滯澀的門軸吱呀作響。
走進去,裡頭是上下兩層的佈局,底下昏暗的大廳裡看不到半個人影,椅子被倒放在桌面上。沿一溜旋轉樓梯向上,二樓應該有包間雅座,此時離樓梯最近的那扇房門開啟了,緊隨著燭火的微光一同現身的是兩個流裡流氣的青年。
“幹什麼的?”
秦康衝著領頭說話的黃毛揚著下巴:“我找歐陽海清。”
黃毛倚著樓梯扶手,抖著一條腿:“你哪條道上的?”
秦康無意和嘍囉多糾纏:“我聽說你們賣人,我正好要買人。”
黃毛把他又上下打量了一番,對著身旁梳著中分的同伴耳語兩句,那人急忙朝裡頭奔去。跟著他揚手向下一招:“先上來。”
秦康上到二樓的時候,先前跑開那人正好回來,向黃毛遞去眼色。
黃毛扭頭對著秦康說:“海清哥現在忙著,你得等一會兒了。”
“哦,他還要多久?”
兩個人先是發出聲聲狎笑,黃毛的嘴巴也開始不乾不淨:“他媽的關你屁事!要買就等著,不買滾蛋!”
秦康冷笑了一聲,隨即出手,咔嚓一下便把黃毛的下巴抓脫了臼。
跟著他拎住了黃毛的領口,像拎一隻雞似的把他提了起來。黃毛的手腳在空中胡抓亂蹬,嘴裡嗚嗚啊啊的,說不出半句完整的話。
秦康將視線移到一旁早已嚇傻的中分頭身上:“歐陽海清還要多久?”
“大……大哥在玩女人,沒個把鐘頭出……出不來……”
秦康哦了一聲:“等不了。”
隨即他一伸手把中分頭也攥住,左右手接連向著樓下甩出,把那兩嘍囉直摜到大廳的桌椅上,“咔拉咔拉”的巨響中壓塌了兩張桌子,人臥在碎木片裡卻再也不動。
響聲驚動下,沒一會兒陸續有人從其他包間裡跑出來,衣冠不整是他們共同的特點,至少需要三個人才能拼湊出一套完整的衣服。
就這副樣子,他們倒也沒忘記拎上西瓜刀。
既然這樣,秦康也拔刀,銀光洩地中,血霧飛揚,沒一會兒功夫便把視野所及的嘍囉們收割了乾淨。
砰的一聲,一扇房門被從裡撞開,一個長髮及頸的男子,披著件襯衫套條褲子就衝到了門外,看著滿地橫七豎八的屍體,眼裡兇光大盛。
秦康站在隔開五米遠的位置,將刀尖上的血隨手揮上身邊的白牆:“歐陽海清,好久不見。”
長髮男子扭頭看向他,咬著牙厲聲問道:“你是誰?”
這個回答讓秦康大失所望,如果只是讓仇人稀裡糊塗地死去,那這場復仇顯然是不合格的。
他甚至又檢視了對面的記憶,霸凌自己的畫面在腦海的角落裡積著灰,以至於歐陽海清居然把他忘了個一乾二淨。
“市七中學,三班。你是初二下半學期轉學來的。”
歐陽海清的表情像是忽有所悟:“徐陽?”
秦康向前暴射而出,雁翎刀破開攔阻的空氣,寒光一閃朝著歐陽海清壓上。
歐陽海清臉色驟變,急忙側身躲開這迎頭一刀斬。他是體術型異能,本來也是以力量和速度見長,可看對面敵人這迅如鬼魅的攻勢,竟絲毫不弱於自己。
何止不弱,身形交錯間,歐陽海清只見眼前刀光一晃,如流水般偏轉,下劈到半途就變招成了側削,速度更勝之前。
他忽覺得兩手腕上一疼,低頭看去,手筋已在剛才那一刀之下被割斷了。
秦康停下,轉過身冷冷地說:“徐陽是你跟班。我是你大爺!”
歐陽海清發足狂奔,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