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色中,兩條黑影悄無聲息地向著避難所外圍的某處逼近。
攔在他們身前的,是一面高約三米的隔離牆,頂上和底下圍護著帶有倒刺刀片的鐵絲網,一圈圈地盤繞成了管道的形象,連綿不絕。
位於隔離牆中央橫向拉出的鐵絲上,每隔一段距離就會貼心地懸掛一面塑膠標示牌,“有電危險”。
用於固定鐵絲的木製柱子上,還設有類似感測器的裝置,在黑夜中閃爍著點點紅光。
秦康和黎青陽對視了一眼,神色中像是在問詢。
黎青陽示意先找地方藏好。
牆外似已歷經堅壁清野,放眼望去都是整片的開闊地。
好在積雪到處都是,他們便挖了個淺坑,匍匐在內,再罩上一層白色床單。
跟著他從地上捧起一把雪,捏作一雪球,向著那鐵絲網上扔去。
隨著黎青陽一骨碌躺進了淺坑,鐵絲網的方向忽地響起尖厲的警鈴聲,他趕忙一把拉過床單,遮住自己和秦康的全身。
床單蒙臉,墨黑一片中,黎青陽似在貼耳於地,等待中仔細監聽。
秦康也學著他的樣子。
不多時,警鈴聲停了。
剛才背景音中就兼有的細碎腳步聲,此時便愈發明顯。
黎青陽發出聲低語:“三個……不,四個!”
秦康也豎起了耳朵,衛兵似乎在交談。
“怎麼回事啊?”
“看過了,沒啥情況。大概是樹頂上滑下來的雪塊砸到了鐵絲網。”
腳步聲漸漸散去。
又多等了十分鐘,兩人才翻身鑽出坑外。
黎青陽從工具包裡又翻出一把工兵鏟。
他貓著腰快步來到鐵絲網附近,扒開表層的積雪,沿著鐵絲網的邊緣用鏟子一鍬鍬地剷起了凍土。
秦康沿著這片隔離牆走動著望風,見黎青陽還在埋頭苦幹,他扯下領章講出暗語:“今晚收網,剛到;伺機背刺,勿回。”
等他從遠處走回,凍土已被挖開不少。
看南越人這嫻熟的手法,秦康覺得他都有資格和挖出地下城的那哥們兒交流一下經驗了。
隨著底層的土壤被挖空,地面上緊挨著鐵絲網的浮土也紛紛下陷,再把泥巴全部掏出來。一個足夠一人進出的孔洞便出現了。
黎青陽率先伏身鑽了進去,秦康緊隨其後。
兩人緊挨著前後腳,似兩條鬼影,在樹林與灌木叢間穿梭。
耳裡聽得前方傳來一聲腳踩枯枝的聲音,兩人忙在一棵樹後躲好。
稍後,眼見一個巡邏計程車兵從面前經過。
此時已過了子夜,那士兵或是因為睏倦,多少有些心不在焉。以至於黎青陽已貼近他身後都渾然不覺。
隨著一隻手從後捂上嘴,鋒利的匕首也同時劃開了士兵的脖子。
死屍以坐姿被放置在樹後,隨身的彈藥和門禁卡也被摸走。
路上遇到的巡邏都是如法炮製。兩人很快來到了宿舍樓下。
開了門禁,眼見鋥光瓦亮的大堂吧檯後頭坐著一個士兵,正一個激靈從椅子上站起。
他剛看清來人的模樣,晚了,隔空飛擲的匕首已經插進了他的心口。
宿舍樓共有三層,此時也沒有閒心一間間去查詢,黎青陽直接一巴掌拍碎了消防報警的防護罩。
樓裡警鈴聲大作。沒隔多久,伴著樓上樓下一陣陣慌亂的腳步聲,避難所的各位領導們套著睡袍趿拉著拖鞋就從各自房間裡跑了出來,前往方向正是一樓的大廳,家屬緊跟在他們身後逃命,還不止一個。
一條鬣狗走在了最前面,大概是出來得太急沒戴上眼鏡,正眯縫著一雙眼睛看著眼前兩個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