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層樓,對於異能者來說,確實不算高。
秦康也是一躍而起,踏著窗戶邊沿就往下跳。
撲通一聲,他弓步伏身落在雪地上,面前是一排清晰的足跡。
尋跡追出一兩百米,從前方的居民樓底湧出數十個黑點,聚成一團。
環顧四周,或遠或近的樓棟底下都有黑點浮現,像是一群聞到甜香的螞蟻,從四面八方向著自己所在彙集過來。
秦康默默無言,從衣兜裡掏出了絲瓜棒。
衝在最前面的螞蟻單手把土槍高舉過頂,高喊了一句:“殺呀!”
平地裡像是架起一道銀虹,罩住了站位風騷的螞蟻和一眾同伴。
銀光中噴薄而出道道血霧。
這邊剛橫掃過一大片,那裡又湧上來一大波。
這裡的嘍囉們不同於別家勢力,踩著同伴殘缺不全的屍體一個勁往前衝,狂熱兇殘,悍不畏死。
秦康被他們逼成了一臺無情的殺戮機器,絲瓜棒像橫置的電風扇槳葉般掄開,棒頭掛起呼嘯狂風,嗚嗚怪響是送終的哀鳴。
大部分的螻蟻還沒靠近就被沉重的棒子碾成了骨肉血沫,偶有幾個能打上槍的,那子彈都偏到姥姥家去了,構不成半分威脅。
等秦康成了場上唯一還站著的人,整根絲瓜棒都已經被染成了紅色。
連帶著他的眼裡也滿是憤怒的血紅。
預測吉凶!秦康身子在原地轉了個圈,於滿目血紅中找到了那一點幽綠。
收起棒子,他當即迎著綠光方向足不沾地奔去。
綠光的盡頭停在了一輛紅色卡車上。
那車卻沒有停,反而在逐級加速,開足馬力向著秦康撞了過來。
秦康在原地站定,不閃不避,冷冷地望向逼近的車頭。
隔著擋風玻璃他都能感受到洪波此時的瘋狂。
子彈時間中,秦康迅疾轉身,繞開了車頭,又貼著車身側邊一掠而過,出現在了後視鏡裡。
洪波猛踩剎車,在一聲淒厲的嘶叫中把車停下,又把方向盤輪轉成圓,調過頭來再一次朝著秦康撞去。
於是同樣的戲碼再次上演。
兩次下來,洪波已經惱羞成怒,卻又見站在車前的秦康挑釁似的向著自己豎起一根食指,左右擺了擺。
怒不可遏中,洪波再一次掛檔,踏向油門。
噗的一聲,儀表臺黑了一片,手動檔的卡車癟熄火了。
洪波急欲擰鑰匙打火,卻只覺周遭一震,跟著身子便後仰到了椅背上。
趁這個卡車熄火的空檔,秦康已經來到車頭前,兩手抓著粗重的保險槓,將整輛車抬起。
接著,他一矮身將頭也探入車底,右手不動,左手進前托起底盤,兩腿使勁,脊背朝上一撐,呼啦一下便將整輛卡車扛了起來。
秦康又踏出兩步,扛著車原地打起了旋,隨即將那輛五噸重的卡車帶起扔向了最近的一處樓房。
這下硬碰硬,坐車裡的人非得給震死。
洪波坐在車裡,跟著卡車飛在了半空中。
可他也沒有坐以待斃,半道上拉開了車門,躍了出來。
藉著反推之力盡量遠離卡車的同時,洪波也發動了異能。
整輛車迅速縮成了火柴盒大小。
接連兩聲悶響,洪波被甩到了樓房外立面上,撞塌了半面牆皮,無力地癱軟在地上。
離開他幾米外的牆上,多了個比槍眼稍大一些的孔洞。
秦康奔到洪波身前,二話不說先踩上了他的胸膛,疼得他涕淚齊流。
手槍指向地上的洪波,秦康拉動了套筒:“你的特製子彈上餵了毒對嗎?”
洪波忙不迭點起了頭:“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