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響聲中斷了法事的進行,所有人都扭頭望著門的方向,隨即驚訝裡又添上了恐懼。
兩個絡腮鬍子大漢,和一個又矮又瘦、腦袋被面罩套住只露出眼睛和鼻孔的傢伙,此刻手上都端著槍,凶神惡煞般堵在了門口。
還是大師兄最先回過神來,他放下缽盂和刷子,分開人堆擋在了最前頭:“你們是誰?怎麼擅闖我們的道場?”
秦康也走上一步,眼睛直直盯著他:“所有人都在這兒了嗎?”
大師兄的臉因為憤怒而扭曲:“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咻!”一發步槍子彈射進了他的左腿。身後的人群中尖叫聲連連。
大師兄應聲倒地,劇痛讓他忍不住嘶喊了起來,額頭和脖頸處青筋暴起如虯結的蚯蚓。
“你沒有資格問問題,再不老實的話,連回答問題的資格也要沒有了。”
冒著煙的槍管已對上了大師兄的額頭。
“都……都在。除了跟尊者出去的,都在這兒了。”
兩邊全加一塊不過是一百多號人,和聶傲冰說的幾百個信徒有點對不上。秦康想知道是哪裡出錯了,所以又提出了質疑。
“沒錯……我們登記在冊的兄弟姐妹……是有三百多個,但這裡面一大半是在家修行的……入室弟子都在這裡了。”
“去拿名冊!”
大師兄朝後招了招手,從後又站出一人。謝瀾側過身子放這人出得大門,隨後跟上。
趁這個空檔,秦康又問:“你們的食物是從哪來的?”
大師兄揚起下巴衝著門口一點:“在家修行的裡頭,很有些富貴人家,主要靠他們供養。這些在名冊裡都有記錄。”
很快,一本橫開面的賬冊交到了秦康手裡。他大略翻了翻,又看到了王思遠的名字,供奉的還不少。還有,周弘毅……
秦康又想到了這傢伙夜御六女的嘴臉,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把這段記憶從腦子裡擦去。
他的表情流露出嘲諷:“現在大家日子都不好過,大戶們倒還有餘糧養著你們去飽暖思淫慾。圖個啥呢?”
大師兄擺出一臉的不屑:“愚昧無知的升斗小民!我們練的是樂空雙運,絕非淫邪之術。交合是為了破迷去執,達到苦樂無別的境界,非得有極高心性者才能練成。”
秦康哈哈大笑了兩聲,把那本名冊在手上一拍:“說得好!要不是我碰巧就認識你們兩位俗家弟子,說不準還真能被你唬進去了。他們有個屁的境界!這要也叫心性高,我就是椰酥了!”
大師兄坐在地上捂著傷口,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這個……一層法度一層人,俗家弟子是俗了點。但求真望道的心氣兒是有的……我跟你說,有錢人都信這個,越有錢越信,越信越有錢……而且,而且……”
“而且還能學個房中術是嗎?”
大師兄默然不語,秦康知道自己猜對了。
他向著神龕走去,信徒們驚恐地分向兩邊,讓開條道。
秦康低頭瞅了一眼那個黃金缽盂,裡頭裝滿了黃不黃白不白像痰液似的東西,空氣中散發著一股子腥臭。
“這是什麼啊?”他隨手拉過一個信眾問道。
“和……和合水。”
“派什麼用場?”
“祈福。”
秦康又瞥了一眼那尊神像,剛才離得太遠,湊近了才發現上頭滿身都是斑斑駁駁乾涸掉的印跡。看樣子是以前就留下的。
他皺著眉頭:“這要搞多久?”
“每天三次,每次把和合水塗遍神像,同時焚香禱告。持續二十七天,湊足九九八十一次。”
“九九八十一,不是應該一天九次嗎?”
那人面露難色:“說是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