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停下,其中的一個守衛忙上去拉馬的韁繩,然後送它到後院的馬廄吃草休息。
那個守衛卻在走到馬匹身邊時,驀地愣住了,比他更早一步愣住的還有遲靜言。
走近了她才發現馬背上不僅有遲剛一個人,還有一個人居然是……邱氏,她不是進宮陪封為嬌妃的遲若嬌了嗎?
怎麼會和遲剛同在一匹馬背上。
人如果不愛的時候,可以什麼都不在乎,但是,一旦愛上了,往往就眼睛裡容不下一粒沙子。
韓藍羽就是這樣的人。
看到邱氏是被遲剛抱在懷裡,她二話不說,轉身就朝大門裡走去。
遲剛還不瞭解韓藍羽嗎?
知道這次,她是真生氣了,連忙跳下馬,對著韓藍羽的背影大聲喊道:“夫人!”
韓藍羽後背僵了僵,腳步也停頓了下來,卻依然沒回頭,以遲剛對她的瞭解,知道不用去看也知道她肯定眼眶紅了。
不能再讓她誤會了,遲剛把抱在懷裡的人遞給來牽馬的守衛。
守衛怎麼會不認識邱氏呢。
說好聽一點他叫守衛,說難聽一點,他就是個看門的,尊卑又別,換了平時,就算借給他一百個膽子肯定也不敢抱邱氏。
這一次不一樣,是遲剛下的命令,就算借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不抱。
伸出手,顫顫巍巍地去接過邱氏時,手在無意中碰到邱氏的手抖地更厲害了。
毫無溫度,冷的刺骨,也沒任何鼻息,他抱的不是一個正常的人,而是一個死人。
遲府是將軍府沒錯,但是,看守大門的卻只是稍微有點拳腳的家丁,他們從來沒有上過戰場不說,有遲剛的威名在外,他們甚至連打架的機會都沒有,更不要說抱著死人了。
那個守衛確定抱過來的邱氏是個死人,堂堂七尺男兒,“啊”的一聲尖叫不說,手更是條件反射地朝外甩去。
聽到尖叫還有什麼東西砸落到地上的悶響,韓藍羽這才回頭,她站在階梯上,視線剛好越過遲剛的肩頭,看到了階梯下面正在翻滾的邱氏。
韓藍羽年輕的時候可是上過戰場的人,和毫無經驗的守衛不一樣,她這樣一看,就看出邱氏死了。
心裡的傷心也好,委屈也罷,在看到邱氏已經是個了無生氣的死人,頓時煙消雲散。
把視線從邱氏身上慢慢移回到遲剛身上時,心裡暗暗揣測了起來,難道遲剛已經知道邱氏和管家的事,也知道遲延庭並不是他的親生兒子,才會把邱氏給殺了。
大軒規定,丈夫是有權利隨時隨地殺了不忠的妻妾,哪怕只是疑心妻妾不忠,不用報官,也可直接殺了。
如果遲剛真懷疑了邱氏,不就意味著遲延庭也很危險,他的身體還沒好徹底,要不然今天晚上的慶功宴也不可能那麼順利的就推脫了。
這可怎麼辦?
大軒律法,男人對不是自己親生的兒女同樣掌握著生殺大權。
韓藍羽很快否認了自己的猜測,如何遲剛真發現了邱氏的不忠,而把她殺了,就不可能還把她抱回來。
這麼一想後,韓藍羽暗暗鬆了口氣,遲延庭真的是難得的好孩子,這樣優秀又懂事的孩子,即便沒血緣,也不應該對他怎麼樣。
遲剛走到韓藍羽身邊,卻沒有拉上她的手。
韓藍羽知道他為什麼不拉自己的手,沒有猶豫,主動去拉他的手,她怎麼會嫌棄他呢。
隨著守衛的一聲尖叫,驚動了巡夜的護院,帶頭的是管家遲江。
他帶著一群人跑到大門口,看到遲剛,連忙抱拳行禮,“奴才見過老爺。”
遲剛對他嘆了口氣,“去把邱姨娘安頓好了。”
話說完,就帶著韓藍羽朝大門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