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看地,又說:“七王爺,就算是借給奴才一百個膽子,奴才也不敢騙您啊,林姑娘已經被皇上臨幸,現在正在清涼池沐浴。”
周福寧匍匐在地上,也能感覺到四周空氣渲染上的陰鷙憤怒。
他怕端木亦塵遷怒到他身上,身子抖了抖,把頭埋的更低。
端木亦塵沒有為難他,在冷風裡站了不知道多久,轉身離開,周福寧一直跪在地上,聽到漸行漸遠的腳步聲,這才敢抬頭看過去。
冬日夜風蕭瑟,端木亦塵的背影卻傲然的像是蘭芝桂樹。
……
遲靜言一直都沒睡,這趟宮宴,哪怕端木亦塵什麼都沒告訴她,她還是能感覺到端木亦元的不善。
這個世界上壞人很多,最怕的不是明著壞的人,而是那種出陰招的人,那才是真正的防不勝防。
毫無疑問,文昌帝端木亦元就是那樣的人。
長得還不錯,滿臉卻是陰鷙,這樣的人為什麼年號會是“文昌”,就這個問題,回來的路上,她已經問過端木亦塵。
端木亦塵笑著告訴她,這是欽天監經過掐算得來的。
文武昌盛,是對戰爭不斷,舉國貧窮的大軒皇朝最好的希望。
她當時很不屑,連年號都聽什麼欽天監的,難怪他這皇帝做得那麼累。
正想著,門開啟,有人走了進來,有冷漠守在外面,遲靜言以為是端木亦塵回來了,連忙閉上眼睛,一動不動,她裝睡。
很快,她就察覺出不對,這個人,對屋子的佈置一點都不熟悉,有幾次都差點撞上東西。
黑影朝床榻越靠越近,遲靜言已經聞到空氣裡陌生的味道,來人不是端木亦塵。
腦海裡傳達給她這個資訊,她猛地睜開眼睛,緊張地心臟快從嗓子眼裡跳出來。
她睡醒有個習慣,不喜歡屋子裡一點光亮都沒有,今夜月色好,她滅了燭火,藉著窗外的月光,在那人走到床前,她已經身手敏捷的下床。
跟冷漠學了一段時間武功,還算是有點成效,至少身手很輕,那個從外面進來,看不清屋裡動靜的人,渾然沒察。
那人摸到床榻邊,揚起手,已經離開床榻的遲靜言看到那是把刀尖雪亮的匕首。
手起刀落,那人下手狠而準,像是個老手,又或者已經練習了不知道多少遍。
遲靜言掌心裡,背心裡都是冷汗,摸準方向,正按照冷漠教她的偷襲那人。
那人已經察覺到床榻上沒人,更要命的是,那人居然拿出火摺子準備點火了。
遲靜言已經不緊張了,這什麼人啊,行刺她也就算了,居然還敢公然點火。
手邊剛好有一張凳子,她抓起來,狠狠地朝那人砸去。
本就喝了酒,再加上心裡的怒火,下手分外的狠,用力砸過之後,反而渾身無力了,剛才使勁太大,她暫時脫力了,喘著粗氣,等著那人昏過去。
那人被凳子砸中,那麼大的力氣居然沒有昏過去,只呆了呆,已經轉身朝遲靜言的方向看過去。
遲靜言終於看清來人,猛男。
這是她看清男人的身材,第一個反應。
在馬二孃看起來已經是猛男的冷漠和這樣的猛男一比,儼然成了弱男。
猛男之所以被人稱之為猛男,大都和他們不憐香惜玉有關,和遲靜言對視了一秒鐘,他已經對她發動進攻。
遲靜言這點武功,在身手了得,又一心想致她於死地的猛男面前,堪堪地連三腳貓都稱不上。
遲靜言把能扔出去的東西都扔出去了,猛男除了額頭被她砸破,有血流出,還是一如剛才那樣勇猛。
猛男離她越來越近,遲靜言忽然就悲傷起來,莫名其妙穿越到這裡來,好不容易有個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