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子義,現在可不是以往,如今江東什麼境況,你我心裡都再清楚不過,偌大的交州,就算士燮(xie)再是無能之輩,兵卒少說也有數萬,就憑我們帶來的那點兵卒,不過才幾十人,看家護院還行,想打交州?子義也太能說笑了,放心吧,我自有安排。”
前面不遠處,就是蒼梧郡的城門,陸遜忽然停住了腳步,腦海中不僅想起了周瑜臨別時的叮囑。
輕輕嘆了口氣“子義,想不到,公瑾竟有此等雄心壯志,交州,早就在他腦海中了,只不過,主公卻不聽忠言,非要執意跟西川親近,若公瑾尚在,我江東,何至於落得這般景象,這一次,只能一切從長計議,若能不費一兵一卒奪取交州,重振江東,一切都還有希望,公瑾這條起死回生之計,真是令人敬服,公瑾到死,都在為我江東籌謀,你我二人,切莫辜負了公瑾這番良苦用心。”
太史慈重重的點了點頭,目光變得非常堅定,周瑜最後把命都獻給了江東,自己又豈能辜負都督的重託,無論如何,他都要跟著陸遜拿下交州。
陸遜和太史慈兩人,一文一武,沒有帶一兵一卒,卻心甘情願跋山涉水來到交州,這一切,都是周瑜臨死前的重託。
陸遜憤然辭官,太史慈故意假死,都是瞞天過海之計,現在,江東幾乎已經忘記了這兩個人。
可是,他們所做的,註定有朝一日,要讓整個天下都感到震驚。
被逼到懸崖峭壁上的江東,誰能想到,日後竟然還有力挽狂瀾的機會。
交州,遠離中原,不僅交通閉塞,民風也淳樸,不知多少人,都自願的扶老攜幼來到這裡躲避戰禍。
可是,陸遜和太史慈,卻是‘來者不善’,說句不好聽的話,兩人,也算是‘包藏禍心’。
“報…”
一個報信的兵卒,急匆匆的跑進了太守府,已經上了八旬的交趾太守士燮,頓時被驚動了。
聽說江東陸遜和太史慈前來蒼梧避禍,士燮稍稍吃了一驚,雖然交州訊息閉塞,可是,陸遜和太史慈的威名,士燮也算略有耳聞。
沉吟了片刻,士燮忙問道“他二人身邊帶了多少人?”
“沒有一兵一卒,那陸遜倒是把家小都帶來的,隨行的不過幾十名家奴。”
扶了扶頜下的銀髯,士燮鬆了口氣,忙擺手吩咐道“讓他二人來我書房。”
功夫不大,陸遜和太史慈就被引進了士燮的書房。
陸遜彬彬有禮,舉止親和,剛一見面,忙躬身行禮,太史慈也學著樣子拱了拱手。
“你二人因何來我交趾?”
士燮雖說上了年紀,卻面龐紅潤,目光矍鑠,頗有一股上位者的威嚴。
陸遜臉色頓時變得黯然悲憤起來“太守大人或許已經知曉,眼下江東已是風雨飄搖,受戰火所累,形勢萬分兇險,不僅田地荒蕪,百姓流離,昔日繁華的景象,早已一去不復返,連年戰禍,江東已是千瘡百孔,我等為江東,不敢說鞠躬盡瘁,也算是盡心盡力,可是,實在令人痛心,那周瑜,對江東無疑是擎天玉柱一般的棟樑,一生忠心耿耿,至死不渝,可是,最後卻被孫權活活的給逼死了,魯肅先生,也悲痛過度,病死在塌上,我百般勸阻,孫權非但不聽勸,反而要殺我,哎…我陸家,本來就跟江東有仇,江東這個是非之地,伯言實在待不下去了,所以特來投奔太守大人,還望收留。”
“哦…原來如此。”
士燮點了點頭,他知道,陸遜不會騙他,這種事,只需派人稍稍一打探,自會一清二楚。
何況江東眼下的處境,士燮多少也知道一些,陸遜對江東心灰意冷,也在情理之中,何況,陸家跟孫家,本來就有仇怨,陸遜憤然辭官隱退,來交州避禍,士燮對此沒有絲毫的懷疑。
何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