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爍靜不解, 也沒說話，等安彤自己交代。

這種審問是最難熬的, 因為很難把握程度，不清楚講多少才剛好合適。講多了掉底, 更惹麻煩。

安彤耍賴：&ldo;就是這樣。&rdo;

範爍靜沉吟片刻，點頭：&ldo;行。叫莫周利進來。&rdo;

安彤差點哭出來：&ldo;範總!你太欺負人了，你就是吃準了我不想連累莫周利是吧?&rdo;

範爍靜坦然承認：&ldo;是。以及，不存在連累。錯就是錯, 有員工守則在, 他犯哪一條就按規矩處理。&rdo;

機器人，一堆破零件拼的人形物品，沒有感情, 只會按照程式行動。

安彤腹誹，完了還得求饒，乖乖地交代：&ldo;我的身份證是假的，開不了銀行卡。我跟莫周利說我背著高利貸，錢進卡里就會被划走，所以改現金髮給我。&rdo;

範爍靜都氣笑了，反問：&ldo;你的入職怎麼辦的?&rdo;

新員工入職要登記身份證，留身份證影印件備份，有一套完整的流程。第一步的身份證資訊審核不過關，後邊連員工卡都辦不了。

安彤不說話。

範爍靜自認白問，想也知道是怎麼回事：&ldo;行啊，莫周利現在管事太多了，是吧。&rdo;

安彤不敢應聲。她是沒關係，大不了還是回範爍靜家呆著，當自己是小貓小狗每天等著範爍靜下班寵幸她。

但事關莫周利的工作，安彤已經踩雷了，怕多說多措，最好還是保持沉默。

但願範爍靜沒察覺到最關鍵的問題。

安彤暗自祈禱，希望範爍靜趕緊罰她，不管是扣錢還是做苦力，幹什麼都好，儘早結束這件事。

下一秒，範爍靜問：&ldo;為什麼用□□?&rdo;

安彤：&ldo;……&rdo;

小旗子立得飛起，烏鴉嘴本烏，黑得要命。前邊還想範爍靜不要發現這個點，立馬打臉。

不過仔細想想，除非範爍靜突然失智，不然她是不會漏掉這種關鍵的。

安彤認命，突然抬頭問範爍靜：&ldo;我能說嗎?不管因為什麼，你……你會不會趕我走?&rdo;

範爍靜呼吸凝滯半秒鐘，被安彤這麼看著，胸腔裡的情緒在膨脹，侵蝕到心臟。

真是受不了安彤這個角度的凝視，眼睛太亮了，毫不掩藏她的希冀，甚至還有依賴。

那句話翻譯過來，就是&ldo;我不想離開你&rdo;。

像只小奶狗，戀戀不捨地蹭主人，眼睛和鼻頭都濕漉漉的。

範爍靜按捺不住翻湧的悸動，只能盡力維持表情和聲線，假裝平靜：&ldo;你先說說看。&rdo;

安彤：&ldo;那我不說。&rdo;

撒嬌似的，又任性，能想到她在家裡跟安長勝說話時的模樣。

範爍靜心頭癢癢的，什麼偽裝什麼堅持都沒有了，好脾氣地哄安彤：&ldo;好，不管是什麼事情，你可以告訴我。&rdo;

&ldo;真的?&rdo;

&ldo;真的，你……永遠，不管什麼事情，都可以講給我聽。&rdo;

安彤去取了揹包，從內裡的側袋裡摸出來一個卡包，掏了半天拿出身份證，放在範爍靜面前。

範爍靜愣神，自欺欺人般跟安彤確認：&ldo;這是什麼?&rdo;

安彤：&ldo;我的身份證，真的。&rdo;

範爍靜算出生年份，差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