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說話的是姬問風,他的語氣溫和,令人聽在耳中,說不出的舒服,可是那舒服之後,又隱藏著難言的威脅,令人恐懼得想發抖,“不忘,看出什麼沒有?”
既然沒有問自己,虎彪便垂手站立在一旁,商不忘隨意的坐在椅中,皺著眉,“我應該沒看錯,絕對是影子樓。”
心下巨震,影子樓?那可是邊越國大貴族楚家下轄的殺手集團,自六十年前出現之後,六國的人莫不膽顫心驚,傳聞中影子樓中的殺手個個都是絕頂高手,飛簷走壁如同兒戲,深宮禁院取人首級也是等閒,難怪自己沒有半點兒頭緒,只不知商不忘如何判定?
“不忘,你如何知道是影子樓所為?”姬問風皺著眉頭,“在現場發現了什麼?”
“是,”商不忘輕輕點頭,“我在第一個現場發現了腳印。”
“什麼腳印?”娘娘如小孩一般興奮的追問,“是殺手的嗎?”
“不,是那隊護軍的,”商不忘輕輕搖了搖頭,“那隊護軍在被殺之前應該在太白酒坊門口有過停留,而且一定是喝了裡面的人奉上的酒,因為從太白酒坊至命案現場的腳印比未至太白酒坊前的腳印虛浮,我敢斷定他們中了毒,而且那種毒相當的烈,既然要殺人,而且手段又如此高超,何必多此一舉,還要下毒呢?
於是,現場發現的第二個線索又說明了殺手們下毒的原因,我在現場發現,血痕雖然多,但是飛濺得並不遠,大多在人形的身邊,即使有血流出,血槽也很短,如果血流速度極快,那麼血槽應該粗而短,但是那些血槽雖然短,卻非常的纖細,為什麼呢?”
“因為血還沒有流出,就已經在軍士的身體裡凝結了,”娘娘接過商不忘的話尾,“那些殺手在殺人之前下毒的原因是不希望血液流出,汙了衣服。”
“是,娘娘說得對,”商不忘點頭微笑,“的確如此,接著,我在第二個現場再一次確認了我的推測,但是我覺得奇怪,為什麼影子樓的人要甘願大險奪走那些巡城護衛的衣服呢?巡城的護衛並不能進入禁城,能夠接觸的達官貴人也不多,為什麼他們要這麼做呢?”
對啊!為什麼影子樓的人要這麼做?虎彪瞪大眼睛盯著商不忘,心裡滿是欽佩,沒承想只是短短四、五柱香的時辰,商不忘便能得出這樣的結論,若他去做六扇門的總捕頭,天下間的盜賊都會聞風喪膽吧!
“聲東擊西,”九州王的聲音如同割冰一般的冷,他緩緩起身,“我們中計了,殺巡城軍士,奪衣服只是想讓吸引我們的視線,這麼做,只是為了掩蓋他們真正的目的,我猜影子樓的殺手這一次出動不是為了殺人,而是為了掩護。”
“掩護什麼?”娘娘語氣裡的興奮消失了,甚至有些沮喪,“問風,他們要掩護什麼?”
“掩護一個很重要的人,”九州王緩緩坐下,伸手輕叩著身邊的案几,“我想應該是楚韻歌到上京來了,只有他的到來,才能令影子樓如此的緊張,我唯一不明白的是楚韻歌到上京來的目的,前些時日我收到細作的報告,楚韻歌將出任六國大軍的統帥,開春之後,便會由北郡進攻安楚,在這個時候他出現在上京,不能不令人生疑。”
與這些人相比,自己就是一個蠢材,虎彪恭恭敬敬的將眾人送到九門府外,連頭都不敢抬,直至聽到馬蹄的聲音遠去,這才緩緩抬首,副官從人群中快步走到虎彪身邊,“將軍,有結果嗎?”
“有結果了,”虎彪轉過身,“可是結果又相當於是沒結果。”
“將軍,到底怎麼回事?”副官愣住了,跟隨著虎彪走進大堂,“莫非兇手是……”
“不要亂猜,”虎彪搖了搖頭,“我不能告訴你發生了什麼,但是大家都可以放心了,從前一刻始,咱們與那樁案子再無半點兒聯絡,告訴兄弟們,誰都不要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