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有君臣之禮,今有…。”沐寂北正在唸的是《西羅札記》,這些日子,閒著無事,便唸書給殷玖夜聽,她發覺,殷玖夜真的是極為聰明,知道的東西也不少,可是卻又好似真的與世隔絕了一般。
於是,她每日便念上一些給他聽,有山水傳記,奇聞異事,也有為君之道,排兵佈陣,不過她還是更側重於外面尋常人家的生活,她不指望有朝一日他出去之後,就會有了世俗的觀念,但是她希望,最起碼他要了解,這樣也免得以後他會格格不入。
一個多月下來,竟然也多多少少的唸完了不少書。
而等到夜晚,她便給他講一些民間趣事,家長裡短,偶爾出去走走,倒也不覺得悶。
殷玖夜漸漸平靜了下來,每個夜晚都在她的呢喃中睡的安穩,她說的,他都有認真聽,無論再枯燥的東西,只要從她的嘴裡說出來,便似乎都變得生動有趣了,聞著屬於她的氣息,再躁動的心也都會寧靜下來。
他的話也會偶爾多起來,不再如之前的僵硬,在這寧靜之中,更顯得柔和。
他眼下的青黑也漸漸消散,整個人更加俊朗,可那強大的氣場卻讓人明白,這個人,假以時日,必然是會成為人中龍鳳。
沐寂北放下手中的書,站了起來,走向窗邊,看著紛飛的大雪,喃喃道:“又是一年。”
男子從女子起身的瞬間,目光便追隨而去,聽見女子的輕語,也看向窗外的雪花,卻很快收回了目光,似乎那皚皚白雪對他而言,同以往並沒有什麼不同,唯有那窗前的女子,才是他心之所在。
這天,是大年三十,終於在宮中晚宴即將開始的時候,四處響起了鞭炮聲,皇宮裡的東西總是要比外面要冗長,繁複的變著花樣,倒也一片喜氣洋洋。
似乎受了感染,沐寂北穿上厚實的衣服,將自己裹的嚴嚴實實,然後給殷玖夜拿了一件裘襖,開口道:“出去走走。”
殷玖夜一愣,利落的起身,衣服一披,便跟上了女子的步伐。
沐寂北站在庭院之中,看著漫天飄雪,不由得伸出小手,接住一片片晶瑩。
殷玖夜站在一旁,看著女子的目光越發柔和,走到沐寂北身後,環住了她,張張了張嘴,卻沒吐出一個字。
推開殷玖夜,沐寂北扔給他一把雪橇,揚著明媚的笑臉:“堆個雪人吧。”
殷玖夜有些發矇,不知道她嘴裡的雪人是個什麼,只是看著她在挫雪的動作,也有木有樣的學了起來。
沐寂北將雪挫成了一堆,然後跪在了雪地上,將扎堆的雪捂成了一個大雪球,殷玖夜也認真的學著,一個更大的雪球緊挨著沐寂北做出的雪球。
兩人玩的不亦樂乎,偶爾這個暴戾的男人還會像孩子一般,邀功的看向沐寂北,彷彿在等待著誇獎。
夕陽緩緩落下,兩個雪人已經堆成,殷玖夜好奇的看著忙活了半天的成果,沐寂北找了根胡蘿蔔當做了雪人的鼻子,又不知從哪找了兩個黑色的紐扣做眼睛,直把殷玖夜看的一愣一愣的。
沐寂北好笑的看著他,“傻站著幹什麼呢?”
“唔…”殷玖夜不知該說些什麼,也有模有樣的學著沐寂北的動作,給雪人安上了眼睛鼻子,沐寂北又找來兩根紅線,一根安在了小的雪人上,向上翹著,在笑。
另一根摁在了殷玖夜堆的雪人之上,嘴角平平的扯著,還微微有些向下彎,看起來嚴肅異常,十分搞笑。
殷玖夜這會更愣了,看看兩個表情迥異的雪人,又看看沐寂北,嘴角竟然也勾起了明顯的弧度,一瞬間,滿園花開。
而不遠處端著一盆餃子的初一瞧見自家主子竟然在笑,險些把餃子直接扣在地上,青瓷一個巴掌打在初一頭上:“看什麼呢,走啊。”初一憤恨的瞪了一眼青瓷,卻發覺那張養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