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說話沒個顧忌,有福氣,我們都有福氣。”
眾人交換了幾個眼神,偷偷看了看香芫有些陰沉的臉色,忙轉而嬉鬧打趣別的人,掩了過去。
香芫坐在角落裡,依然不緊不慢地吃著餃子,到底是侯府的大丫頭,手只頓了一頓,動作依然優雅從容,可眼裡掩下的神色,更冷了幾分。
又等了約半個時辰,任以安回來了,眼神清明冷清,步態從容,可臉上帶了疲憊,多了幾份無奈。
眾丫頭從任以安手裡接過那精緻的紅色繡花荷包的壓歲紅包,臉上都有了喜意,磕了頭。就可以散去歇息了。
曉妍回到房裡,細看那紅荷包,或許是大批次做的吧,做工不算太精細,但勝在濃豔喜慶,荷包裡裝著“必定如意”和“吉祥如意”兩個小銀錁兒,都是幾錢重,便收了起來,也覺得有幾分睏意了,打了個呵欠,洗漱乾淨,便歇下了。
接下了的幾日,府裡忙著迎來送往、走訪親友,任以安也得陪著父親迎接或走訪親友,因此,在內院的竹軒更清靜悠閒了一些。
而曉妍也正式開始在任以安身邊當差,其實更衣、梳洗等貼身伺候的活兒,還是秋珩、香芫做到比較多,她大多時侯只需收納整理好任以安的貼身物品,備好出門的隨身物品交給任以安的小廝。
再者因她識字,也負責整理書房。
一天,曉妍在整理書架,將些書碼回書架裡,又順手將一些放得比較雜亂的書歸了類一一碼好,看著時間還早,便從書架裡抽了一本書翻著,不想這一看,就沉了進去。
任以安剛從府外回府,也帶回了一個訊息。
曉妍知道了這個訊息時一定會高興的。他想起她喜悅時,明亮的眼眸碧波一般,似乎裡面的喜悅也要盪漾出來,讓人忍不住地隨著高興,他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揚。
可是,還有另一個訊息……對曉妍來說,也是好的,但,為什麼自己心裡似乎有些不願?帶著空茫,如被什麼生生牽絆了一般。
任茗剛聽到的那個訊息時,心裡很高興,但在旁邊看著任以安的似喜似憂的神情,心裡緊了一緊,暗歎了口氣。
回到府裡,本想直接尋了曉妍告訴她這個訊息的,但想起如今直接尋她,難免又讓人多心,生怕暗地裡給她帶來麻煩,也就罷了,尋到適合的時機再說吧。
想及此時,心裡莫名地鬆了幾分。
任以安慢慢地走著,進了房內,任秋珩替他除去外面的貂皮披風。換上家常衣裳,心思複雜地往書房行去。
掀開厚重的簾子,抬頭正見到曉妍站在書架前,手裡捧著一本書在看著。
她神情專注,目光盯著書本,眼裡若有所思,嘴角噙著一絲笑,纖長的手指輕輕翻過一頁書,淡然如窗外的翠竹。
任以安微怔了怔,輕輕地走了進去,卻不想打擾她。悄悄地從旁邊拿了一本書,不想不小心將另一本書帶了出來,“啪”的一聲掉在地上。
曉妍聞聲抬頭,啟唇輕笑:“公子回來了。”忙要上前斟茶。
任以安點頭,接過茶道:“我剛從魯大人府上回來。”垂下眼簾,輕輕地抿了口熱茶。
曉妍手頓了一頓,心裡一跳,往任以安沉靜如水的臉龐上看了一會,遲疑著有些緊張地問道:“是同船北上的魯大人嗎?”難道是羅知縣的案件有結果了?可順利否?
任以安點頭,輕輕地擱下茶杯,道:“羅知縣已被查辦了,果是貪婪枉法之徒,從他家搜出的銀子竟不下六萬兩,更有珍寶數箱,牽扯出永寧一帶的官吏、知府等等,倒有大半落網的,實是令人驚心。”
曉妍大喜,笑道:“果然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可惜在此深深侯門內,無緣再見魯大人,還請公子代我謝過魯大人高潔正直,替我報得此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