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今年一月,我在美國,去了舊金山,去了洛杉磯,去了華盛頓,D·C。接觸到很多留學生和華僑,聽到很多的故事,包括一些希奇古怪、令人難以置信的奇聞。面這些故事之中,有一個故事卻深深的感動了我!
一月底,我從國外倦遊歸來,一下飛機,就被“家”的溫暖給包圍了。奇怪,出國的次數越多,對於“家”的感情就越濃厚,對於自己“國家民族”的觀念也就越深重。海外,即使是集聲色之極的拉斯維加斯,即使是霧濛濛的金門大橋,即使是華盛頓的國家博物館,即使是日本的富士山,即使是東京的寶冢歌舞,即使是京都的廟宇樓臺……都抵制不了“家”“國”對我的呼喚!回到臺灣,回到家裡,我滿足的靠在沙發中,由衷的說了一句:
“是我開始寫《人在天涯》的時候了!因為,我有了‘故事’,也有了‘感情’,還有了‘動力’!”
我坐進了書房,沒有延誤一分鐘,立即執筆寫《人在天涯》。雖然我剛經過一段疲勞的旅行,雖然正逢春節,雖然旅美多年的錦春妹第一次返國,我都無暇旁顧,又恢復了“六親不認”的我,埋頭在我的作品中。
《人在天涯》雖然有一個真實故事為藍本,但,不可否認,我更改了若干情節,也誇張了若干情節。真實故事寫成小說,要想完全“寫實”,是根本不可能的事,連“傳記”都做不到百分之百的真實。我把這故事從美國搬到歐洲,一來償了我的夙願——以羅馬為背景寫一部書。二來,我認為這故事如果發生在歐洲,比發生在美國更動人而合理。三來,不論羅馬也好,瑞士也好,美國也好,對我而言,都是“天涯”!
我執筆寫《人在天涯》的同時,正好聯合報在海外發行世界日報,邀稿甚殷。因此,這部書原為皇冠雜誌所預訂,經情商後先給了聯合報與世界日報,再由皇冠雜誌轉載。也打破了我歷年來所堅持的一個原則——書未完稿前決不發表。這本書是邊寫邊登的,因而,也帶給我極多的難題。
在寫作前,我認為兩度去羅馬,而且有份很細密的日記,寫這本書決不成問題。誰知一旦著手,才知道自己所瞭解的,畢竟只是皮毛。對雕塑,對藝術,我也只能欣賞而無研究,這本書寫得十分辛苦。為了怕出錯誤,我直接或間接的請教了多位在歐洲留過學的音樂家和藝術家。在這兒我特別要向這些位幫助過我的朋友們致謝。包括:林寬先生,席德進先生,郭軔先生,徐進良先生,紀讓先生,和白景瑞先生。如果這本書寫得真實,是諸位先生幫助之功,如果有錯誤,是我記錄之失,無論如何,若有謬誤之處,請讀者們多所包涵。
雖然有各位先生的協助,這本書仍然有若干問題。例如,歐洲的藝術學院是學分制或學年制,就有兩種不同的說法,有的說是學年制,有的說是學分制。經我求證結果,在羅馬的“國家藝術學院”,是學年制,歐洲其他藝術學院,多為學分制,於是,故事中,我採用了後者。再例如學位問題,藝術學院畢業後,是學士?碩士?還是博士?最高能修到什麼學位?各種說法,莫衷一是。終於,我綜合各方面的資料,認為這學位只有一個“稱謂”,並無“藝術博士”的存在。又例如歐洲的藝術沙龍,是一年四季皆有?還是每年一次?凡此種種,我所寫的,可能會有錯誤,雖然與故事情節及主題,並無太大關係,卻不能不加以說明。
回憶這些年來,我從開始寫作至今,已有十五年以上的歷史,這是第一次,我寫《人在天涯》這種題材。我常說,我不“求變”,可是,隨著年齡的增長,見聞的增加,我體驗的不同,我的作品可能會自然而然的“變”。這本書,和我以往的作品,我相信有一段距離。我不知道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