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九,第一場雪十五日後,寧遠圍攻的第二天,天氣晴朗萬里無雲,寒風都趴窩了,只有明軍將士還在探頭探腦。
生怕頭上什麼時候砸下來一石球。
昨日,據不完全統計,建虜開炮高達一千二百發,打死打傷明軍近兩千人。
攻城戰,據明軍統計的資料,明軍損失近五千。
這數字反正王承恩看不出真假,不過這撫卹金恐怕少不了了,比如馬科,這傢伙總兵力兩千五,可死傷竟然達到一千,最可恥的是這傢伙昨日並未登城。
馬科給的理由是建虜炮子跳彈,王承恩都想知道,這尼瑪跳彈長眼睛了,還是你那個洞它比較中意。
“打回去,誰要是再亂報,咱家就帶徒弟了。”
王承恩怒了,寧遠城雞飛狗跳,這可不是一般的威脅,這是男人都忍不了的威脅。
很快新的資料就出來了,馬科表示數學沒學好,小數點點錯了,多了兩個零。
吳三桂表示手下辦事不牢靠,昨晚玩嗨了,吃水蜜桃蜜汁掉上面,字有點糊,飄了,多了幾個零。
反正各種理由一圈之後,傷亡直接搞成了三千,戰死的從五千幹成了兩千。
紅毛都不得不佩服華夏統計資料的強大,竟然可以隨意變換的,這又不是那啥,可以隨心所欲的。
“戰場一條蟲,報功一條龍,好在有王公公在,不然陛下該罵我無能了。”
守城戰,一日戰死五千,大明九邊一個總兵得有三萬人才夠死的。
“哼,一群蛀蟲,以為咱家是瞎子,尤其是馬科,此事結束之後,我定要他好看。”
上城頭多報問題不大,馬科的騎兵壓根沒有出戰,難道是騎馬累死了。
寧遠城一片銀票在天上飛,地上王承恩在吹。
白雪皚皚之中,已經看不到昨日戰況痕跡,雪果真很純潔,掩蓋了一切的骯髒和死亡。
寧遠城外,安靜的嚇人。
樹木紅妝素裹,宛如鼓起的小帳篷,直指天空。
小山包很純粹,在樹木的點綴下,又是一座乳峰山。
隨著天色漸漸亮起,山包上金光耀眼,經過雪的這色,竟然散發著極為純潔的七彩之光。
“不好!建虜撤了!”
負責觀察計程車兵驚呼,昨晚那個撞門的匪徒竟然撤了。
洪承疇很快就得知了訊息,先是一愣,接著苦笑一聲。
“皇太極這是與人決戰前故意敲打一旁的這條狗嗎?”
這話他不敢說出口。
事實確實如此,皇太極不想洪承疇礙手礙腳,先一步震懾。
而寧遠城諸軍也的的確確成了喪家之犬,只會低頭、耷拉著耳朵、夾著尾巴,嗯嗯嗯幾聲,根本不敢齜牙。
“不愧是戰略大師,我不如你。”
洪承疇一臉的哀傷,王寧的出現數次給了他機會,可他依舊一敗塗地。
這就是皇太極的可怕,他算準了明軍每一個人的心裡,包括他洪承疇的心裡。
確實他洪承疇不想去救援王寧,死道友不死貧道,沒錯就是這個想法。
與建虜野戰,洪承疇的明軍體力跟不上,玩不起,只能龜縮在城裡,尋求安全感,可是這種安全感還不如安全套值得信服。
出去就是死,洪承疇自然希望苟活了!活著不香嗎?每日可以和老鴇談談心。
筆架山,如今都快變成白色方盒了,十日的瘋狂掘冰,冰牆已然有十丈高,加上天道的加持,冰城竟然無比堅固。
幾隻海鳥在城頭嬉戲,海面提前冰封,海鳥也是飢腸轆轆的。
“搬上來,快點搬上來。”
曹變蛟最近豐腴了不少,筆架山的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