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已在此,想來不是單為聽我求你。”唐嚴不為所動的聳肩。
“如此奸詐狡猾怎會是文學系畢業。”小郭氣得直哼哼。
“文學多好,清閒淡雅。至要緊,不熟人間煙火。”唐嚴哼笑一聲。
“行了,多年老友就是用來背鍋。”小郭摸摸鼻子,“對方應是最近才開始查你,你真一無所覺?”
“我只好奇他在其中扮演甚麼角色。”
“他,他是誰?”小郭眯眼直笑。
唐嚴瞥他一眼沒回話。
“這事說來話長。”
“那請長話短說。”
“你這人實在沒有情調,將來誰看得上你。”
“我看得起自己即可,當年一窮二白兩兄弟如今也不必仰人鼻息。”
小郭深深嘆息:“好兄弟。”隨即振作精神,“是唐家那位要查。”
“早猜到了。”唐嚴嗤笑,“然後呢,打算捉住我哪條尾巴?”
“你身邊最近人頗多。”小郭卻轉了話題。
“總得給對方可趁之機,千萬別逼出困獸之擊。”
“那你可有懷疑物件。”
“這世上無聊的人沒那麼多。”
小郭得意的叉腰一笑:“好叫你也有今日。”
“這口氣太過幸災樂禍。”唐嚴熟稔的將菸灰缸遞過去,嫌棄的瞅一眼。
小郭點燃香菸卻沒吸:“唐嚴你永遠帶來驚喜,你似乎絕不肯好好做一個普通人。”
“我一直想當個普通人,奈何社會殘酷廝殺慘烈。”唐嚴看著窗外下午的陽光燦爛,彎起了嘴角。
小郭安靜思索了片刻,似在整理線索話頭:“當年事我也替你查過,你曉得那不是唐家本意。”
“我不是唐家人,不去論說唐家本意。”唐嚴皺皺眉卻輕蔑的笑,“只是當年要美女不要累贅,如今美人遲暮就掉轉頭要累贅,哪裡有這好事。”
“你這是替唐孔貞嫻女士打抱不平?”小郭張大嘴巴。
“不,替過往時光中那個可憐兮兮的累贅。”
小郭抿一抿唇:“當年勸你走另一條路,你非要出人頭地叫囂令所有看不起的人統統跪地,如今呢?”
唐嚴想一想,點頭:“那很蠢。”小郭知他還有下文,“但十幾歲青年總幻想自己身披七彩光環踏雲逐浪,若沒投好胎也深信自己是驚天動地奇男子將來必成就偉大事業。”
小郭不知該哭該笑:“於是如今進退維谷終於曉得錯了。”
“不,那只是蠢不是錯。若我今日還是當年院中小童,唐家要我跪著生我豈敢站著死。”
“不必說得那般驚心動魄,他們不是要你死。”
“今日你來做說客?”唐嚴挑眉示意門邊要送客。
小郭哇哇怪叫:“就這陰晴不定的臭脾氣!恨煞我也!”
唐嚴看他耍寶不為所動,小郭憋著一口氣:“你以為誰都似我這般好性。情。”
唐嚴啞然:“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小郭點頭:“所以我來找你談大生意。”
唐嚴翹起嘴角:“出賣甚麼?”
“你的若干個人興趣以及少許自由,即可換來大少爺鮮花怒馬一生。”
“沒興趣。”
“喂喂——漫天要價坐地換錢的規矩呢?”小郭跳起來,但滿眼笑意,“還有苟富貴的誓言呢?”
唐嚴捏他肩膀:“自當年你偷吃栗子蛋糕卻推我去頂罪即已不復存在。”
小郭面紅耳赤:“半大小子哪裡有吃得飽的時候?再說瑪麗安嬤嬤也沒責罰你,長得好就是佔便宜。”
唐嚴愉悅的挑眉:“所以你打算歸還欠我的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