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重生堂胡爾斯知道我善於作畫,所以當初買我過去,只是為了用我為他畫畫。”杜輔公沉吟了一下,終於道:“我的畫作,丟在市集上,應該也能賣上一些銀錢,所以胡爾斯幾次三番找尋我到他的賬房,讓我為他作畫。”
楚歡嘆道:“杜先生是高雅之人,讀書作畫,只是為了修身養性,怡情而已,胡爾斯銅臭之身,想要褻瀆先生的雅緻,先生自然是絕不會屈從的。”
杜輔公淡淡一笑,眼中卻是劃過一絲欣慰之色,他是讀書人,骨子裡還是清高自傲,別人不懂他,但是楚歡這句話說出來,卻是讓杜輔公大是歡喜,頗有知音之感,只是他涵養很高,不喜形於色,含笑道:“記得有一次,他在帳房內再三恐嚇於我,甚至拿出了刀子,說杜某是卑賤之身,已是奴僕,殺了我也無人管,那意思倒是說,若不為他作畫,便要殺了我。”
楚歡笑道:“幸虧胡爾斯沒有這般做,否則我府裡哪會有這般順手的賬房。”
杜輔公又道:“那一日湊巧有人尋他有急事,他出門說話,我在他房內看到了一副山水圖,其實我去他屋內多次,那幅圖也見了多次,倒是出自名家手筆,有幾分意思,所以便上前觀看,瞧見有一處畫的極為生動,情之所至,伸手撫摸了一下……只是萬想不到,這一摸上去,那幅圖卻突然動起來,才看明白那是一幅與牆壁貼合的極為契合的畫框,按上去之後,那畫框轉到牆內去,卻將另一面顯露了出來。”
楚歡明白了什麼,眼睛亮起來:“先生,另一面,是否……是否就是那副孔雀圖?”
杜輔公點頭道:“不錯,畫框有正反兩面,平時示人的是那副山水圖,但是在畫框的背面,卻是一副孔雀開屏圖。那副孔雀開屏圖,當真是妙到毫巔,一等一的畫作,孔雀之姿,躍然畫上,杜某也見過無數的畫作,上上之作也不在少數,倒也不是說那孔雀圖是價值連城,只是在孔雀畫作之中,那幅圖卻是杜某此生見過畫的最為精緻逼真的,栩栩如生,就似乎要從畫上飛出來一般。”
楚歡雙拳握起,肅然道:“先生,你是說,孔雀開屏圖,是在重生堂?”
杜輔公頷首道:“不錯,就在胡爾斯的賬房,那是他的禁地,沒有他的允許,誰也不能靠近的,那副孔雀圖,胡爾斯想來是視若珍寶,對他一定十分重要,否則……他也不至於收藏的那般嚴實,若不是那天機緣巧合,恐怕誰也不知道他的賬房還有那樣一副孔雀圖。”
楚歡拱手,肅容道:“多謝先生指點,楚某感激不盡!”
杜輔公也不多言,只是轉身離去,楚歡看著杜輔公離去的背影,心下卻是疑竇叢生,胡爾斯只是一個商人,他怎地會有那樣一副孔雀圖,孔雀開屏圖是大心宗阿氏多等人膜拜之物,難不成這一個胡商,竟也與大心宗有牽扯?
第九一三章 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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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元坊是京城最熱鬧的市集之一,這裡雲集著三流交流的人物,雖是入夜,三元坊卻依然是熱鬧非凡,樂坊青樓糜音陣陣,紅袖燭影,歌舞昇平。
三元坊商家林立,隨便找一處高樓,倚窗而坐,便可以一睹街市上的人生百態。
楚歡此時就坐在重生堂斜對面的一處高樓之上,這是一處包子鋪,這家的灌湯包子,在三元坊也是名氣不小,老少皆宜,富貴不論。
楚歡倚窗而坐,他一身普普通通的衣裳,十分低調,普普通通的粗麻帽子,坐在窗邊,正有滋有味地品嚐著灌湯包。
拿著帶著尖頭的筷子,輕輕戳開軟軟的包子皮,露出一道小口子,嘴巴湊上去,包子裡面的汁水十分鮮美。
楚歡桌子上擺著一壺酒,卻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