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彭補之。
這回不好將人拒之門外。
畫樓下意識用披肩遮了遮自己的頸項,道:“把客人迎進來,我上樓換身衣裳……”
李副官卻怔在那裡,目走落在她的下頜。
他瞧得分明,烏黑眸子悲喜莫辯,觸及她的眼神,立馬低下頭去,扣靴行禮:“是!”
畫樓只覺難堪,忙快步上樓,換了一身銀紅色蘇繡並蒂荷花紋旗袍,濃密青絲綰了低髻,帶著粉色桃花簪,鏡子裡的面容更加年幼···…
銀紅色的衣裳就是顯得年紀小。
她不過是用來遮掩頸項的紅痕。
那些紅痕漸漸只餘下淡痕。撲了厚厚的細粉,若是不仔細盯著瞧,幾乎不著痕跡。
畫樓舉步下樓時,客廳的沙發裡坐著四個人。
李副官正在吩咐女傭給他們上茶。
慕容畫樓面帶淡笑,神態端莊貞淑,後背筆挺,一瞧便知她身份尊貴。如此態度,顯得不那麼年幼。
李副官忙行禮,叫了聲夫人。
那四人都忙起身。
他們恭敬行禮叫了夫人,偷偷打量她:似朝霞仙子飄渺下凡塵,那身銀紅如火,熱情又瑰麗,將她的年輕美麗襯托更加嫵媚動人。但是她神情又淡淡,沉靜如水。
冰與火的交融,恰到好處的微笑,令她質烈烈灼目。
畫樓亦打量他們。
兩名男子,一個四十來歲,中等身量,著棕褐色長布衣衫;一個二十來歲,跟白雲展年紀相仿,青灰色大氅敞著,裡面著咖啡色西服,亦是中等身量,有些瘦顯得比較高;還有兩名女子,都穿著淡紫色杭稠旗袍,深紫色嗶嘰披肩,十七八歲的年紀,面容姣好,身量婀娜豐腴,眉眼間皆有風情。
畫樓目光落在那兩名女子身上。
她們長得有九分相似,只是一個神態清冷些,一個活潑些。
她隱約明白這兩名女子來俞州的目的,心中微微淡喜·面上卻不露聲色。
“夫人,我叫彭補之,是貴府五少的同學······這位是我四叔彭赫,這兩位是我的庶堂妹彭澤蘭,彭青黛……上次白督軍為我的事情周旋,我特意前來道謝……”那個青年男子笑道。
他果然是彭補之。
畫樓也客氣:“既是五弟的同學,就是白府的朋友,彭少多禮了……”她的注意力再次被這兩名女子吸引:特意強調是庶堂妹·……
她的猜測可能被印證了。
她不由彎了彎唇角,跟彭補之與彭赫寒暄,又叫人給白雲展的報社打電話,看看他能否抽空回來一趟。
白雲展很是高興,道自己馬上回來。
十分鐘後,白雲展沒有回來,盧薇兒與白雲靈、李方景倒是回來了。
盧薇兒也認識彭補之,當即便笑了:“補之,你怎麼來了?”
“薇兒,你也在這裡?”彭補之也頗為意外,隨即領悟,“哦,你和雲展結婚了吧?”
盧薇兒閃過一絲尷尬,不置可否,只是跟彭補之說別的話。
那兩名女子的目光,則被李方景吸引。
畫樓給他們分別介紹了。
李方景沒有坐下,只是道:“你們有客,我就不打擾了······”
白雲靈立馬乖巧道:“你送你······”
兩人攜伴而去,背影相得益彰,很是相配。
知道李方景不是白雲展,也不是白雲歸,彭家的那兩位庶小姐臉上有藏匿不住的失望。
畫樓則感嘆:這還不到一天的功夫啊!靈兒一開始對李方景敬謝不敏,如今這般親熱起來。李方景討好女孩子,的確是手段非凡。
白雲展很快也回來了,跟彭補之很是親熱的擁抱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