畠山家依然不敢上洛,便可知道三好修理大夫對幕府的懼怕早已深入骨髓,如今幕府的威名多麼強大。只需謹守山城不即可。
近衛前嗣對幕府以及足利義輝的表態十分失望,哀嘆幕府方興未艾公方卻陷入自滿之中,據說他在二條御所裡一度自比鹿苑院足利義滿,幕府最強盛的時期配下奉公眾也只不過一萬餘人,如今二條御所直屬奉公眾軍勢就有八千餘眾,自己距離鹿苑院的目標也不算遠了,聽到這個訊息讓近衛前嗣進一步增加對幕府的悲觀態度。
吉良義時輕輕一笑,低聲嘲諷道:“噢?八千虎賁裡一半是京都裡討生活的浪人,一半是山城國三十六家國人的郎黨,用這些人來抵擋三築的精銳之師嗎?公方殿下果然志存高遠。與之相比,餘在川中島辛苦幾個月才擊潰武田軍可是要差的太多。還好公方殿下沒有立下打出山城奪取攝津國的偉大志向,否則吾真要無地自容了。”
強情將軍那一砸他還記在心裡,這麼多年偶爾回想起來似是能感覺到額角的痛楚,從小到大他就沒受過一絲傷痕,哪怕是川中島合戰的突擊也是如此,唯有那次被二條御所的花瓶擊碎心中的驕傲,他的誓言他的擁戴他的忠謹在那一刻是如此的廉價,將軍的薄情寡義在這一刻暴露無遺,如此手段如何不讓人心寒齒冷。
也多虧那一砸把他砸醒,如果說在那之前他還在糾結到底是做忠臣還是做君主,那麼從那之後就再也沒有任何猶豫,他與足利義輝之間的恩情是全部還清,他不欠幕府也不欠足利義輝任何東西,每年恭恭敬敬的獻上金銀銅錢只是買來好名聲,至於親近幕府還是沒有必要的,否則他又怎麼會六年來沒有回過一次京都呢?
近衛前嗣的滿紙的悲嘆之情實在令人惋惜,一個頭腦清醒志存高遠的關白左大臣,卻偏偏遇到一個志大才疏好高騖遠的幕府公方,兩人又偏偏是兩代姻親的義兄弟關係,近衛前嗣想為幕府做點事情還不被足利義輝理解,總以為公卿不通謀略卻又怎知自己就比別人聰明呢?
“不過這也正好!公方殿下如此做派不是免去我的猶疑嗎?三好家選擇對河內畠山家動手只怕是早有預謀的,打下河內國既可以清除畿內一大強敵,還可以作為上洛前的軍事演練,如此明顯的訊號都能被幕府公方殿下無視,這該讓餘這麼說呢?不提也罷!”
吉良義時盤算許久便對近江坂本下達一道諭令,命令中條時秀等將領加緊編練軍勢不久將派上用場,松井正之、大館晴忠等奉行人加緊對慄太郡的滲透,確保新郡在兩到三年內經營的穩如磐石,絕不能被六角家或者其他大名覬覦到破綻。
這到諭令的背後是透過忍軍傳遞到服部保長處,再轉交給中條時秀的密令,著他小心應對畿內的變化,幕府若徵召可奉詔前往伏見山駐紮,依照戰爭局勢再作出相應的判斷,對此沒有硬性的要求,只有一條必須保住近江的主力軍勢不受重創。
自從吉良義時的出現讓三好長慶連吃兩次輕敵大意的暗虧之後,這位三好修理大夫隱忍整整六年硬是沒有再碰京都這塊肥肉,寧願受到世人的嘲笑也要堅持隱忍不發,這份心智堪稱世間絕頂,他用六年的世間重新確立軍役帳,建立分國法初步將三好家整合成戰國大名,他的嫡子三好義興已然成年,如今又重新編練出一支精銳之師,待他再次露出鋒利的獠牙之時,畿內的戰亂大幕又將徐徐拉開。(未完待續。。)
ps: 關於jj的一些逸聞卻有這麼種說法,姑妄聽之。
第400章 艱難選擇
陽春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