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方生忍不住要發問時,方正才悠然一嘆,擔憂道:“可惜師弟你沒能沉住氣,竟冒然插手五嶽盟主之爭,不單引起了五嶽眾人的警惕,還被左冷禪、嶽不群兩人先後利用······”
聞言,方生猛地一愕,隨即回想起,昨天自己先是贊成左冷禪做盟主,今天又贊成嶽不群做副盟主,現在怎麼看都感覺自己的話多了些,分量也重了些!
背後不由自主的冒出冷汗,方生苦澀道:“是師弟關心則亂,失了清明······”
方正思索著道:“看來左冷禪、嶽不群實乃一丘之貉,野心頗大不說,更兼武功高強,權謀詭詐,非是易與之輩啊!”
方生面色沉重,但也知道,江山代有才人出,並非事事皆由人意。每隔數十年,江湖上總會崛起三兩個驚才絕豔之輩,風頭之盛比之少林武當往往有過之而無不及。而今看來,此後一二十年,在江湖上叱吒風雲者,非任我行、左冷禪、嶽不群三人莫屬!
第八十章餘滄海在行動
天光漸亮,白茫茫的重重迷霧在山川間戀棧不去。
潼關城外,一座林木茂密的小山坳,厚厚的積雪鋪滿地上和樹冠,到處一片素白。
餘滄海背倚大樹,閉目盤坐在一方青石上,呼吸綿密悠長,鼻間迸出的白濛濛水汽凝兒不散,幾似遊蛇倒垂,顯然其一身道家內功已然登堂入室,非同一般。
二十餘個身著藏**袍的青城派弟子或依著樹幹,或臥於青石,零零散散的分佈在周圍的樹林中,熟睡的鼾聲此起彼伏。但他們都擁著獸皮披風或毛毯,道袍內還穿著夾襖,並非如同餘滄海一般只著一襲單薄道袍,卻是內功尚淺,不能自主禦寒。畢竟,在武者的內功未曾達到一定境界之前,只能夠小幅度的抵禦寒冷、炎熱,絕不可能視北方的寒冬如無物。特別是在睡眠之中,全靠內息自主抵禦夜間陰溼寒氣,若無高明的內功心法輔助,這點兒抵抗力比普通身強力壯之人強不了多少。
似這般僅憑打坐調息就輕輕鬆鬆的渡過漫漫雪夜的深厚功力,餘滄海原本以為自己在將將而立之年才能勉強達到,就像師傅長青子,便是在三十餘歲才達到這般內功修為。畢竟,青城派武功原本就不以內功見長,不說普通弟子們修習的基礎內功不怎麼高明,就算他這個掌門所修習的青城秘傳的青玄勁,也不過勉強達到上乘內功的級別,習此功者的功力進境並不算快,也沒有道門玄功的厚積薄發之勢。
少時的餘滄海心高氣傲,卻也覺得,就算自身的資質勝過師傅長青子不少,但也不太可能在三十歲前將青玄勁修煉到寒暑不侵的高深境界······直到三年前的一天,在那個餘滄海永遠也忘不了的日子裡,他竟然被與他年紀相仿的華山掌門嶽不群一招擊敗,更被嶽不群以詭詐手段和口舌之利反覆揉搓,以致聲名盡喪,淪為秦、蜀兩地武林人士的笑柄。餘滄海少年得志,被蜀中武林譽為年輕一代的第一高手,卻是從未想過自己會有成為別人踏腳石的這一天。羞憤欲死的狂怒過後,餘滄海心中淤塞著無窮無盡的恨,唯一的念頭就是要報仇雪恨,在未來的某一天,以同樣,甚至更狠辣的手段擊敗、折辱嶽不群,洗掉嶽不群施加給他,施加給青城派的奇恥大辱!
只可惜,縱然餘滄海在之後的兩年間日夜苦修,陸續練成青城派流傳的多種絕技,功力大有進境,但卻自覺仍舊遜色昔日的嶽不群一籌,更何況嶽不群的年紀同樣處於武者的黃金成長階段,其武功進境之快,可謂日新月異。僅從特意蒐集的江湖訊息來看,餘滄海便能夠肯定,兩年後嶽不群的武功亦是今非昔比,二人之間的差距很可能不但沒有縮小,反而拉得更大了!急切之下,餘滄海不顧師門遺留的祖訓,服用了青城秘傳的一枚“摧心丹”。
其實,這摧心丹本非青城派所創,乃是二百餘年前的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