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注意到這其中的貓膩,她的身份證上肯定裝了主動發射器!這是一種霸道的裝置
,類似於主動聲納一樣,會直接向掃描探頭髮射強烈訊號,強度要比反射增幅大許多倍
,難怪我搶不過她。
可問題是,主動發射裝置目前還沒有實現微型化,最尖端的產品也有一個拳頭大,無法
整合到身份證上,所以一定還藏在她身體的某一個部位。我象色狼一樣死死盯著她的背
影,是藏在豐碩的胸前還是藏在高聳的臀部?
假如我及時舉報給監察部門,應該可以揭穿她的手段,順利的話,我還能夠拿回自己的
排名。
可是這樣一來,我也將冒著被揭穿的危險……
女人大概覺察到了我的視線,她停下腳步,回首嫵媚一笑。我避開她的視線,裝作去看
大螢幕上的時刻表,她也沒再說什麼,轉身聘聘婷婷離去。
沒有其他辦法,我又多等了大約兩個小時,幾經周折才再度被掃描器選中到佇列中來。
進入佇列以後,系統會給一個特定的序列號,也就不必排隊,安靜地等待叫號就是了。
我鬆了一口氣,揉著痠痛的胳膊走進候票大廳,恰好與剛才的女人四目相接。
女人娥眉輕聳了一下,輕啟紅唇:“謝謝。”我一楞,隨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冷冷地回
了一句:“不用謝,我們彼此彼此。”“你一直在盯著我,是在猜那個裝置擱在我哪裡
吧?
”女人直直盯著我,似笑非笑,有些挑逗的意味。我無論精神還是肉體已經很疲勞了,
對這種曖昧暫時喪失了興趣,只是淡淡回答:“現在不重要了,反正我們都進來了。”
這個反應大概超出了她的意料,她楞了楞,把額頭的頭髮撩起來:“真怪,我聽說在火
星的男人對女性都很飢渴。”
“這年頭兒,除非你是航運票……”我低聲嘟囔了一句。
她不禁笑起來,大方地伸過一隻雪白的手:“我叫瓦瑞娜。”我謹慎地握了一下,隨即
放開。
候票大廳裡的人其實也不少,為數不多的幾個座位都擠得滿滿的。瓦瑞娜憑藉著女性特
有的魅力,讓其中一位紳士主動讓出了他的位置。而我只好和其他人一樣,保持著直立
姿勢。有經驗的人會讓一隻腳略微歪曲,把重心壓在另外一隻腳上,交替休息,並尋找
一切機會靠住牆壁或者柱子。
等候是大沖運期間的另外一個挑戰。它不見得讓肉體很辛苦,卻擁有無孔不入的乏味,
象南美洲的食人蟻一樣密密麻麻地爬滿心智,用尖鍔細緻地啃噬著耐心和理性,那是一
種精神上的凌遲,讓人焦灼、沮喪甚至恍惚,彷彿時間的勻度被拉長至無限細長,然後
絞在自己脖子上逐漸收緊。很多人在硬體方面作了充足的準備,最後卻跌倒在了這個因
素上。
為了對抗這個考驗,與陌生路人聊天是個必然的選擇。我和瓦瑞娜很快就拋開了因發現
彼此作弊而導致的尷尬,開始有一搭無一搭地攀談起來。反正大家都是陌路相逢,也沒
什麼顧忌。
很快我們就摸清了對方的底細。她是丘位元盆地一個基地的保健醫生,不過用她自己的
話說“應付男人騷擾的時間比治療他們花的還多”。難怪她剛才會有那種感慨。這次是
她第一次參加火星大沖運回地球。
“看不出來,你的手段還是蠻老道的嘛。”
瓦瑞娜聳聳肩,誇張地用手掌托起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