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許瑤……既刁蠻又自以為是,要是真的進了李家門,將來就鐵定得翻天了!
“咳,老許,你家那倆孫女和我那些孫子都還小,不急不急。”話說到自個身上,李績頓時裝不了啞巴,連忙打起了哈哈,“再說,你這身體比我還結實,一時半會走不了!”
“那可說不定!”許敬宗卻不肯輕易鬆口,拿起杯子喝乾了,便在那裡死命地揪自己的鬍子,那笑容愈發燦爛,“要說敬業也快到成婚的年齡了,哪裡還小?就是敬猷敬真兩兄弟,也是一轉眼就要及冠的。好了好了,不多說了,喝酒喝酒!”
被許敬宗這麼一攪和,李賢和李績全都是食難下嚥酒難下喉,好容易捱到最後,師徒倆連忙落荒而逃。一起出了文昌閣,李賢剛剛舒了一口氣,便忽然聽到了一個怒氣衝衝的罵聲。
“老蘇真是害人!”
這關蘇定方什麼事?難道真是蘇定方出賣的他?
李賢心中直犯嘀咕,見李績臉色異常不好看,想要發問卻擔心遭了池魚之殃。好在沒說多久,李績就主動為他答疑解惑。
“老蘇和許敬宗關係很不錯。當初要不是許敬宗一力促成,老蘇俘獲西突厥沙缽羅可汗後,哪能輕易獻俘於太廟昭陵?他從四品中郎將一路擢升為十六衛大將軍之一,許敬宗沒少出過力。至於他那孫女,初來乍到不知道這些而有所冒犯,許敬宗當然不會計較。”
李賢聽得頭暈目眩,最後只能暗歎政治實在複雜,順便把蘇定方罵了個半死——這就算是害人也得有個限制,哪有老蘇這麼幹的!
“這個許敬宗,人到老時居然轉性子了,想當年他嫁女兒,為了聘禮寧可許配給蠻夷也不願意嫁給京城的世家子弟,如今嫁孫女的時候居然這麼起勁!”
李績氣急敗壞地罵了一聲娘,哪裡有往日那沉穩的老狐狸氣質。見李賢站在那裡目瞪口呆,他老臉微紅,乾咳一聲後,也不理會李賢,竟是自顧自走了。
李賢見背後的張堅韋韜盛允文都在發愣,頓時摩挲著下巴在三人身上來回端詳——張韋二人都是世家出身,實在不行讓這倆傢伙上去頂缸算了,反正娶老許的孫女也不吃虧,可惜盛允文早已娶妻…
第二百一十章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邀出去喝酒而沒有醉醺醺被人抬著回來,這對於李賢現象。因此,他一踏進冷泉殿大門,阿蘿就用一種看妖怪似的目光緊緊盯著他瞧,就連兩側的宮女內侍也是個個面色古怪。面對這些猜測的目光,李賢只得輕咳一聲,旋即狠狠瞪了阿蘿一眼。
“殿下回來的正好,陛下身邊的王福順剛剛到,奴婢原本還想讓他去文昌臺呢。”話雖如此,但阿蘿眼中仍舊閃動著一種促狹的笑意,“倒是他自個說殿下沒準喝得暢快,不想去打擾興致,如今正在旁邊書房裡等著。”
幸虧他今天沒有喝得酪酊大醉,否則再這樣以訛傳訛下去,他以後要是還想洗清名聲就難了!
李賢打發張堅韋韜連帶盛允文去休息,又脫下了外頭用於會客的袍服,便轉往書房。見門口還站著兩個內侍,他便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退下,他方才悄無聲息地推門進去。然而,他沒有在座位上看到王福順,而是看到一個人影在書架那邊鬼鬼樂樂的。
“王福順!”
他開口一喚,就只見王福順慌慌張張地轉過身來,手中還拿著一個卷軸,頓時大為疑惑。這王福順並非昔日東宮出來的內侍,而是李治登基以後方才從宮裡的內侍中選出來的,跟了這許多年,在李治身邊相當得寵,而且也相當會做人,上次還向他通風報信來著。
這樣一個人,在他書房裡頭亂翻做什麼?他這書房裡可是沒有什麼見不得光的東西,全都是他老爹李治以及於志寧李績送的書而已。
他瞥了一眼那書,見似乎是論語,頓時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