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便把蓉孃的名字加在了中間,“賢兒這孩子人小鬼大,剛剛那明顯都是鬼話,分明是知道了他父皇那點勾當。”
阿芊自來便喜歡李賢,又沒少受過好處,此時也連忙笑道:“沛王殿下玲瓏心思,可不是一心向著娘娘?奴婢也曾經見過那個蓉娘幾回,不過一個老大不小的宮人罷了。想來陛下不過是一時興起,過後也就忘了。如今放出宮去,一來昭顯了娘娘仁德,二來也遂了殿下心願,三來自然是可以永絕後患。”
武后聽著不過淡淡地笑了笑,命阿芊拿了去掖庭宮通知上頭的一應宮人準備,這便到後殿去看李旦。撫弄了一會幼子,她的神情便怔忡了下來。
雖說已經是三千寵愛在一身,後宮又沒有別的嬪妃能夠爭寵,但是,對於把所有青春都扔在了這深宮之中的她來說,表面的榮光從來就是不可信的。她姐姐死了,結果又出了一個蓉娘;蓉娘走了,誰知道還會不會有下一個更年輕更漂亮的女人?
六月末,朝廷頒下恩旨,準皇后所請放出宮人七十八名,朝臣自然是人人稱頌皇后仁德。在一大群白髮宮人的中間,幾個看上去還算年輕的自然是格外欣喜——單單放出一個蓉娘自然太過顯眼,武后在龐大的宮人中間挑選了幾個年歲差不多而又身體病弱的,輕輕巧巧地將蓉娘遮蓋了過去。
至於李治在又一次派來王福順召蓉娘去蓬萊殿的時候,終於知道了這麼一件事。雖然有些惱怒,但是在武后的刻意溫存下,他很快就把此事拋在了腦後。他不過是因為韓國夫人的舊情方才對蓉娘另眼相看,如今既然人都不在了,那心思便漸漸轉了。
而正如李賢所料,李義府果然是抓住劉仁願被行刺的事情大做文章,洋洋灑灑上了一道數千言的奏摺,言說劉仁願任職期間不能安撫海東,述職的同時居然帶來了刺客,若是驚擾了聖駕如何了得。
I|奏摺一上便有如泥牛入大海,半點動靜都沒有。
程家老宅的演武場如今成了李賢四個人聚會的最佳場所,雖然這天依舊是悶熱難當,但這裡李績管不著,就是他們四個人最大,再加上附近就是城門,外頭是程家果園,有源源不斷的新鮮果汁供應,因此四人愣是願意多跑這點路。聽得李賢說起那一天去劉仁願那裡的經歷,即使以李敬業和程伯虎的天不怕地不怕,也不由得變了臉色,更不用說薛丁山了。
“光天化日,居然有人這樣大膽!”說這話的是心有餘悸的李敬業,別看他平日和李賢言笑無忌,但他心裡卻知道,要真是李賢出什麼事情,就是他爺爺也承擔不起。
程伯虎狠狠朝旁邊落下了巴掌,拍得塵土四起,自己卻渾然不覺:“翻天了,居然敢暗算六郎!若是讓我老程抓住這傢伙,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倒是薛丁山更加謹慎些,低頭思量了好一陣子,他方才問道:“六郎你說拿了那支箭?”
李賢這才想起這檔子事,當下便吩咐僕人去自己的馬褡褳裡頭取出了那支箭,而薛丁山入手掂了一下分量,又看了看尾羽,當下便很肯定地說:“看這式樣,似乎不像是外族的,倒像是京城本地的名產,我似乎用過,但一時記不起來。”
程伯虎和李敬業也湊上來端詳著,老半天看不出什麼名堂便都打消了這個念頭。前者沒好氣地嘟囔道:“我朝又不禁弓箭,這賣弓箭的鋪子就是長安城也有不少,就算查出出自何處,也未必能夠發現什麼端倪。又要暗中追查不露出風聲,這要多棘手有多棘手。一句話,六郎你以後別一個人出門就好!”
“六郎為何不能一人出門?”
冷不丁聽到背後這個聲音,眾人齊齊嚇了一跳,轉頭一看頓時心中叫苦,尤其是李賢更把那些程家的奴僕罵了個半死。這麼熱的天他們自然不能坐在演武場中間,又忘了讓人望風,結果硬生生把這位姑奶奶招惹了來。見屈突申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