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回答,阮向遠哈拉哈拉地吐著舌頭,送給雷切沒心沒肺地三個字‐‐
&ldo;嘎嘎噶!&rdo;
‐‐聽不懂啊,我只是一隻狗而已,有本事你汪汪汪。
狗崽子的無賴表現讓紅髮男人露出了一個無奈的表情,他嘆了口氣,下意識地又伸出手去捏了捏耳垂,然後用大手將原本整整齊齊的一頭火紅頭髮揉得亂七八糟,嘖了聲後抬腳往前走‐‐
阮向遠知道作為惡作劇的報復這遙遠的路恐怕是要自己走了,不過想了想之後深感非常值得,於是他愉快地放開了蠢主人的大腿,老老實實地抬著雪白的胖爪子,在雪地裡深一爪淺一爪搖搖晃晃磨磨蹭蹭地跟在男人腿邊。
狗崽子一邊顛顛兒走路一邊樂呵呵地轉頭去看雷切的完美下巴,藍色的小眼睛裡寫滿了發現新大陸的愉悅之情,而雷切在感覺到小狗目光立刻就下意識低頭去看,然後在與那張惡意滿滿地、閃爍著邪惡的賊眉鼠眼狗臉對視上的第一時間,雷切又是嫌惡地&ldo;嘖&rdo;了聲,立刻撇開了頭。
阮向遠裂開嘴,笑得y盪‐‐
&ldo;嘎嘎嘎!&rdo;
狗崽子邊走路邊不老實地抬起爪子去戳蠢主人的小腿,在得到了&ldo;好好走路&rdo;的命令之後,龐碩的身子乾脆整個兒貼到了男人的腿邊,將堅決不好好走路貫徹到底,並且還仗著自己包的像個粽子雷切不敢抬腳趕他走,大狗嘴咬著男人的褲腳變著花樣玩騷擾‐‐
雷切木著臉,腳下卻不自覺地放慢了前進的速度,在低頭又看了一眼那張執著的毛茸茸臉後,男人深感無力:&ldo;……隼,不要鬧。&rdo;
嘴裡咬著褲腳的狗崽子:&ldo;噗‐‐&rdo;
雷切:&ldo;好好走路,傷口會裂開。&rdo;
嘴裡咬著褲腳的狗崽子:&ldo;噗‐‐&rdo;
雷切停下腳步,往後一看在整整齊齊的雪地上,除了他的腳印之外還在一旁長長地拖著一條狗崽子屁股那麼寬的滑痕,就像老牛犁地似的將原本漂亮的雪地翻得亂七八糟,而罪魁禍首此時此刻正蹲在地上,笑眯眯地抬頭望著他,毛刷子似的大尾巴在地上左右搖擺完後左右亂甩,揚起一陣雪塵‐‐
就在男人掀了掀唇角正準備說什麼的時候,忽然看見蹲在地上的狗崽子猛地從蹲坐變成了站起來的動作,臉上原本樂呵呵的表情消失了,它呲著牙,衝著林蔭小道的路邊樹叢後的某個方向發出威脅的低聲咆哮。
雷切微微一愣,這才醒悟,當自己擰斷瓊斯的脖子時,隱隱約約聽到的那聲類似於狼族的低聲獸性咆哮並不是他的幻覺。
湛藍的瞳眸變得深沉了些,男人彎下腰順手撫了把狗崽子炸起來的背毛以作安撫後,轉過身平靜地順著狗崽子的目光看過去‐‐
樹枝上的積雪被人從後面推開滑落在雪地,伴隨著茂密針葉植物的一陣劇烈顫抖,從叢林裡走出了一個體積龐大的男人,他酒紅色的頭髮與黑色中國龍圖騰在綠色的針葉植物襯託下顯得異常猙獰,然而來人的表情卻顯得很平靜,他拍了拍身上的雪,走到了一人一狗的面前,t笑了笑,用有著奇怪腔調的英語說:&ldo;你的狗很忠心啊,雷切。&rdo;
被叫到名字的男人並不急著回答他,反而是若有所思地往t身後看了看,又低頭看了言狗崽子的反應,這才緩緩地點點頭:&ldo;你一個人?&rdo;
這個問題讓t大笑出聲。